“你說的有道理。”楊坤輕點了下頭,接著又說,“冒昧地問一句,洪醫生,你結婚了嗎?”
洪醫生笑道:“我都三十好幾了,哪能不結婚呢?跟你說吧,楊隊,我不僅結了婚,而且兒子都在市裏上小學二年級了。”
楊坤哦了聲,訕訕一笑道:“我還以為你單身呢。”
洪醫生敏感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唐琳之間有什麼關係吧?”
“沒,沒有。”楊坤打著哈哈說,“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洪醫生很認真地說:“楊隊,我跟唐琳隻是普通的同事,真的。”
稍微停頓了一頓,楊坤問:“昨天晚上,唐琳是幾點鍾離開醫院的?”
洪醫生答道:“應該是九點鍾左右吧。”
楊坤問:“能不能更準確點?”
洪醫生想了想說:“記得當時我看了下手機,應該是九點過四五分吧。雖然不能非常準確,但我敢肯定不會超過九點一十。”
楊坤客氣地句:“洪醫生,謝謝你。”
洪醫生笑著說:“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時,舒文玉突然插嘴問:“洪醫生,你喜歡穿運動鞋對吧?”
洪醫生見舒文玉盯著自己的腳,詫異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這是你的權利。”舒文玉笑了笑又問,“洪醫生,你喜歡穿哪個牌子的?”
洪醫生答道:“我什麼牌子的運動鞋都喜歡穿。”
舒文玉問:“也包括安踏運動鞋嗎?”
洪醫生略微頓了頓才點點頭。
舒文玉說:“我猜你應該穿四十三碼的吧。”
洪醫生說:“沒錯,警察就是警察,連這也能一眼看出來。”
舒文玉笑了笑,不再往下說了。
楊坤看了眼舒文玉,從他的眼神裏似乎看到了什麼,就不再打算問洪醫生了。當然,到這時候他要問的也問完了。
洪醫生見警察們不再問自己,臉上露出輕鬆的神情,問道:“各位警官,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楊坤起身客氣道:“打擾你了,洪醫生,我們告辭了。”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洪醫生邊從椅子裏站起來邊說,“各位警官,你們好走。若有什麼要問的,盡管來找我好了。”
舒文玉最後一個出了就診室,手裏拿著自己用過的一次性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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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舒文玉將那個杯子放到物證袋裏,然後發動了車。
楊坤早就注意到那個一次性杯子,直到見舒文玉將杯子裝進物證袋才問:“小舒,你要這個杯子幹什麼?”
舒文玉邊開車邊問:“它上麵有洪醫生的指紋。”
楊坤明白過來:“原來你是在懷疑洪醫生哪。”
舒文玉反問道:“不應該懷疑他嗎?”
顧小蕾搶在前頭說:“我也有點懷疑洪醫生。”
楊坤一語雙關地說:“看來你倆有了共同點哪,這很好。”
顧小蕾刮了眼坐在身邊的支隊長,一本正經地說:“楊隊,我們談的可是正事,你就別開玩笑了。”
“誰開玩笑了!”楊坤把臉一肅,“我說的就是正事。”
顧小蕾問:“楊隊,你有沒有把洪醫生列入懷疑對象?”
楊坤答道:“凡事與被害人有關係的,都可視為嫌疑人。”
舒文玉問:“楊隊,你覺得兩位醫生當中誰的可能性最大?”
楊坤反問:“你覺得呢?”
舒文玉若有所思地說:“我認為是洪醫生。”
楊坤問:“就因為他喜歡穿運動鞋,而且是四十三碼的?”
舒文玉正經八百地答道:“對,這是一個重要的理由。”
楊坤說:“就算洪醫生穿的是安踏運動鞋,是四十三碼,而且鞋底的紋理和標識與作案現場留下的一模一樣,這也不能確定凶手就是他,因為同一類運動鞋商場裏有很多,畢竟我們是大都市。”
顧小蕾說:“說的對,像我們這麼大的城市,撞衫撞鞋什麼的比比皆是,所以不能憑這點來確定凶手。”
舒文玉著急似的說:“我沒說光憑這一點就可確認洪醫生是凶手,隻是認為這是一條查案的線索,所以你倆就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了。”
楊坤嗬嗬一笑:“瞧你急的,我也沒說什麼呀。既然大家在一起討論案情,自然可以暢所欲言,各抒己見,這樣對破案有幫助。”
舒文玉嘿嘿笑了笑,看著眼前的物證袋說:“要是杯子上的指紋與被害人身上發現的那個指紋一樣,那我們就可以馬上抓捕洪醫生了。”
“但願如你所願吧。”楊坤隨口說了句,好像心思不在這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