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長答道:“我們衛生院不算大,因此護士的分工就沒有那麼明確,平時都是哪兒缺人手就往哪兒去。當然,每位護士也有一個相對固定的科室,唐琳的科室是內科。”
楊坤問:“唐琳科室的主治醫生是誰?”
李院長答道:“是何醫生,何誌遠醫生。”
“謝謝。”楊坤說,“好,李院長,我們去找何醫生了解情況。”
李院長叮囑句:“警察同誌,何醫生這人脾氣有點古怪,你們要注意說話方式,要不他就什麼也不會說了,甚至有可能會暴跳如雷。”
“哦,原來何醫生很有個性呀。”楊坤饒有興趣地說,“李院長,聽你這麼一說,那我就更要去會會這個何醫生了。”
顧小蕾好奇似的問:“李院長,何醫生為什麼會這樣古怪呢?”
李院長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之前何醫生脾氣還可以,可自打離婚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不光脾氣古怪,還時常對患者動怒,搞得老有患者和家屬來找我麻煩。吧,這個何誌遠,真拿他沒辦法。”
舒文玉不假思索地說:“解聘他呀,現在不是搞聘任製嗎?”
李院長苦笑一聲說:“要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嘍。”
顧小蕾衝舒文玉眨眨眼,好像在嘲笑他的幼稚似的。
過了一會兒,楊坤便起身與李院長告辭。
出了院長辦公室,楊坤他們往樓下的內科走去。
走進內科就診室一瞧,裏麵隻有一個穿白大褂的,不用問也知道此人便是何誌遠,但楊坤還是客氣地問:“請問你是何醫生嗎?”
白大褂目中無人似的,表情淡漠地答道:“沒錯,我就是。”
楊坤打量一番何誌遠,約莫四十開外,個子高瘦,那張馬臉又長又黑,五官倒是還算端正,頭發染成暗紅色,看上去挺有個性。
楊坤見何誌遠很冷淡,便不請自便在靠牆放送的塑料長凳上坐下。接著顧小蕾和舒文玉也坐了下來,彼此相視一笑,別有意味。
何誌遠看也不看製服們一眼,低頭對著桌上的處方看。其實,他什麼也沒看,僅僅是做做樣子而已,因為他不想開口跟警察說話。
半分鍾過後,楊坤微笑地說:“何醫生,我們是警察,找……”
“知道。”何誌遠打斷道,“看你們這行頭就知道了,不必介紹。”
楊坤嗬嗬一笑:“看來何醫生是個很有個性的人哪。”
何誌遠冷著張臉說:“你要不喜歡,就可以出去。這裏是就診室,是病人進來的地方。你們要是沒病,就請出去吧。”
舒文玉心裏不爽:“何醫生,你可以不熱忱接待我們,但不能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們,特別是楊隊長。我們找你,是有事要問的。”
楊坤生怕舒文玉稍有不慎就激怒了何誌遠,趕緊拿眼色製止他,接著口氣溫和地說:“何醫生,你說的也沒錯,這裏是就診室,應該是病人來就診的地方,但我們知道你忙,所以不想把你請到別的地方問話,免得耽擱你為患者服務。其實,我要問的也不多,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何誌遠抬頭瞟了眼旁邊的警察,冷冷地說:“要問就快問吧。”
“何醫生,謝謝你配合。”楊坤客氣了句,接著問道,“唐琳是你科室的護士,對吧?”
“對,但也不全對。”何誌遠答道,“分工的時候,唐琳是分在內科的,但醫院護士少,哪兒缺人手就上哪兒去,所以不固定。”
“這個我清楚,剛才李院長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楊坤說,“不過,我想你跟唐琳在一起工作的時間會更長些吧。”
何誌遠有些敏感地說:“我跟唐琳之間隻有醫生和護士之間的關係,隻是同事關係,別的什麼都沒有。”
“何醫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楊坤嗬嗬一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跟唐琳接觸的時間更多些,應該更了解她。”
何誌遠生硬地說:“我不了解她。”
楊坤詫異地問:“一點都不了解嗎?”
何誌遠很幹脆地答道:“對,我一點都不了解她。”
楊坤搖搖頭 :“這怎麼可能呢?”
“沒什麼不可能。”何誌遠瞪著楊坤說,“跟你說吧,我這人性格內向,不喜歡與人交往,尤其像唐琳這種沒結婚的女孩子,免得別人捕風捉影,流言蜚語。除了工作上,我從來沒跟唐琳多說過一句話,既然沒有交流,我怎麼又會了解她呢?”
舒文玉插話:“看來李院長沒說錯,何醫生,你的確很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