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呀。”顧小蕾明白過來,“看來你嶽父對孩子還不錯,我想你應該很感激他老人家吧。”
程屹立冷著張臉說:“為什麼要感激他?我才不用感激他,哼!”
顧小蕾一臉愕然,半晌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程屹立氣忿地說:“他知道自己女兒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想用這種方式來彌補我,可我並不需要。現在,你明白了吧。”
顧小蕾點點頭,見程屹立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也就不再問了。
楊坤一分為二地說:“陳老師,我覺得你這樣想是不對的,因為有錯的是王豔萍,你嶽父幫你照顧孩子,你應該感激他才對。”
程屹立偏執地說:“子不教,父之過。王豔萍會不知廉恥,會做出這種事來,他這個做父親的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告訴你,我不僅恨王豔萍,也恨他。至於嶽母,我倒不怎麼恨她,因為她對我好。”
楊坤鄭重地說:“程老師,你這樣說就有些偏激了。”
程屹立氣惱地盯著楊坤說:“就算偏激了又怎麼樣,告訴你,我這人就偏激。你不愛聽我說,現在就可以走了。”
楊坤直言道:“作為老師,你的確不應該這麼偏執。”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程屹立惱羞成怒道,“你們已經耽擱我夠多時間了,我還得批改作業,恕不奉陪。”說完便低頭拿筆改作業。
楊坤還想跟程屹立聊聊,可見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也就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其實,該問的也問完,可以走了。於是,他便向程屹立道過別,起身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盡管程屹立一聲不吭,有失禮之處,舒文玉和顧小蕾還是向他道別,然後加快腳步往門外走去。
沒過多久,他們三位出了教學大樓,往不遠處的停車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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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舒文玉一邊發車,一邊問支隊長準備去哪兒。
楊坤往副駕椅背上一靠,答道:“今天就到這兒,回警局去。”
舒文玉應了聲好嘞,一打方向盤,車子不緊不慢朝校門外駛去。
彼此沉默了下,楊坤開口問道:“小舒,你認為程屹立怎麼樣?”
舒文玉邊開車邊問:“楊隊,你指的是哪方麵?”
楊坤說:“就是與李耀峰案子這個方麵。”
舒文玉恍然道:“哦,我明白過來了。楊隊,你是說程屹立有沒有作案動機,對吧?”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楊坤說,“小舒,你怎麼看?”
舒文玉沉吟了下說:“鑒於王豔萍同李耀峰有那種關係,而程屹立又是王豔萍的丈夫,並且發現了他倆的奸情,必定會恨死李耀峰,因此就有了作案動機。不過,程屹立畢竟是老師,有膽量舉刀殺人嗎?”
楊坤若有所思地說:“我也是這麼想的。還有一點,也是很關鍵的一點,就是綁架李耀峰是需要私車的,可程屹立連駕照都沒有。”
“對,楊隊分析的對。”舒文玉點頭道,“這麼看來,就算程屹立有殺之心,也沒有這個條件,因此我覺得他殺人的可能性比較小。”
楊坤說:“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顧小蕾插話:“楊隊說的對,程屹立的確有嫌疑。盡管他是名老師,品行應該不錯,但性格方麵有問題,比較古怪偏執,而且容易衝動,所以不能排除他一怒之下做出令人難以想象的事來。”
舒文玉扭頭瞟了眼坐在後座的顧小蕾,笑道:“你這是從犯罪心理來分析的,應該說很有道理,以程屹立這種性格的人幹出什麼事都有可能。不過,你不應該忽視一個關鍵因素,就是綁架需要自己駕車。”
顧小蕾說:“沒錯,綁架是需要車子,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程屹立將李耀峰約到作案現場,然後將他綁了殺死。”
舒文玉搖搖頭:“不可能。像程屹立那種性格的人是不會約自己的仇家,他拉不下這個臉。再說了,李耀峰是個多麼精明的人,他怎麼會接受自己情婦的丈夫的邀請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顧小蕾提醒道:“別忘了,那天晚上李耀峰可是喝多了酒。”
舒文玉堅持道:“就算李耀峰喝了再多的酒,也不會這麼做。”
顧小蕾伸手拍了下舒文玉,氣惱地說:“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舒文玉嘻嘻一笑:“別怪我不信你,而是你的心理分析出問題了。”
“怎麼會呢?”顧小蕾沉吟著說,“楊隊,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