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坤抑製不住興奮地說:“好,這會讓我的判斷更接近事實。我也進一步推測,被害人應該是在酒店吃的晚飯,而凶手一直蹲在酒店外盯梢,最有可能的地點是酒店停車場。等被害人喝得醉醺醺的,凶手便下手將被害人拉進自己的車裏,然後開車去了廢棄廠區。”
趙峻若有所思地說:“楊隊,你的推理很可能符合犯罪事實。”
“很可能?”楊坤冷靜下來說,“對,老趙,你說的對,這隻是一種推理,可能符合犯罪事實,也可能不符合犯罪事實,至於犯罪事實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隻有等這個案子水落石出了。”
趙峻點點頭,接著又開始對死者的手和腿進行解剖觀察。
楊坤不再說話,像是怕打擾了趙峻,隻靜靜地看著他做解剖。
一段時間過後,趙峻向支隊長彙報:“楊隊,被害人手腳出現了約束傷,具體地說,就是被害人的肘部、手腕、膝部和腳踝的關節出現了皮下出血,而且比較嚴重。據此可以斷定,凶手用粗繩將被害人牢牢捆住,好讓被害人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後再行凶殺人。”
楊坤點點頭:“作案現場發現了那根又粗又長的麻繩和木質椅子,就證明了你的判斷。沒錯,凶手應該是用這種方式殺死了被害人。”
趙峻補充道:“還有剛才在被害人的胸部也發現了相同的勒痕和皮下出血,這就說明凶手不僅捆住了被害人的手腳,還把被害人的胸部和椅背死死捆在一起,從而固定了下來,使被害人動彈不得。”
楊坤說:“也就因為這個原因,凶手隻用一刀就結果了被害人的性命。這麼看來,凶手還是挺有經驗的,甚至相當精明。”
趙峻問:“楊隊,你是不是懷疑凶手是慣犯?”
“有可能。”楊坤沉吟著說,“當然,現在網絡發達,隻要百度一下,什麼作案手段都能查到,所以我們不能據此來斷定凶手就是慣犯。對此,我的態度是,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趙峻說:“其實,凶手到底是新手還是老手,這一點並不重要。”
楊坤說:“對,最重要的是,我們得找到線索,最終抓住凶手。”
趙峻抬眼看了看支隊長,抱歉地說:“這我就無能為力了,因為我隻是個法醫,而不是神探。不過,我相信楊隊一定能找到線索,最終找到凶手。好,楊隊,解剖已經結束了,現在我來縫合切口。”
楊坤客氣地說:“辛苦了,老趙,晚上我請你吃飯。”
“不敢當,這是我的本職工作。”趙峻一邊俯身縫合切口,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至於請客嘛,等案子辦完了,我們再一起慶祝。”
“你這主意不錯,就照你說的辦。”楊坤麵帶笑容地說,“你忙吧,老趙,我就不打擾你了。”
“忙去吧,楊隊,等屍檢報告出來後,我讓小徐送過去。”趙峻說,“至於這點,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小徐會辦好的。”
楊坤點點頭,又對趙峻客氣了句,接著轉身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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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楊坤來到專案組辦公室。
這時,舒文玉已經從痕檢科回來了,一看見支隊長進來就彙報道:“楊隊,痕跡結果都出來了,除了那個鞋印外,一無所獲。”
舒文玉說完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沮喪。
楊坤走近舒文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沮喪,別說還找到了凶手的鞋印,就算什麼也沒發現,我們也照樣能夠找到線索,最終將凶手緝拿歸案。這樣的案例之前有過,還不止一起。”
顧小蕾從電腦前抬起頭,瞅著舒文玉笑道:“就是嘛,有楊隊在,你還擔心什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振作精神與楊隊一起並肩作戰。”
聽顧小蕾這麼一說,舒文玉滿麵的陰雲都散盡了,露出帥氣的笑容,揚聲說道:“對,有神探在,我還擔心什麼,隻管跟著幹就是了。”
“什麼神探,別恭維我了!”楊坤故意板起麵孔說,“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情緒化,動不動就沮喪,就灰心喪氣,這很不好。”
舒文玉鄭重其事地說:“是,楊隊,我要向你學習,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和挫折,都要樂觀向上,振作精神,銳意進取。”
楊坤嚴肅的臉上掠過絲笑:“不用跟我學習,向小顧學習就行了,她在這方麵是你的前輩,比你強,比你強多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