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地仙臉泛綠意，慍道：“她十幾萬歲的神仙了？還算什麼小孩子，再者言，她回仙京也有三月餘，算下來一千多歲的人了，還是小孩子？”
她誤將顧晏明習慣性的認知當成曖昧稱呼，怒不可遏的反駁一通。
一千歲？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薑十一猛然想起，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那軒轅硯是真的……不回來了嗎？
在她飛升後，究竟出了什麼事？
軒轅硯修為遠高於她，按理來說，應該比她更早飛升才對，再不濟，也是緊隨其後。
薑十一越想越覺得後怕，晃悠著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顧晏明不解道：“去做甚？仙帝說了，今日有仙尊要到，不允許提前退場。”
薑十一點下頭，“很快便回來。”
說完，飛一般衝出去，這下真像是站在了雲上，飄飄晃晃，腳底下是空的。
她扶著欄杆，手下白玉凹凸不平雕刻著各種圖案，忽然，摸到一處缺口。
遙遠塵封的記憶湧上心頭。
祁月天仙坐在白玉欄杆上，“你是帶發修行的和尚？被我摸了下臉而已，至於這麼生氣嗎？”
“女施主，讓開。”
“嗤……”她又手欠的到人家臉上戳了下，“我就不讓開怎麼樣？”
那少年沒遇見過她這種仙子，氣得一掌拍下，祁月輕鬆躲過，身後白玉欄杆隻被拍出一個小缺口。
明顯沒用力。
她卻誇張的“哎呦”道：“佛祖就教你打女人嗎？我的手好痛！”
鬧得他一時沒了主意，隻想著她是天仙，冒犯不得，等回過神來，手已經捧住祁月天仙的掌心了。
本隻想逗他的祁月大腦一片空白，徹底懵住。
前塵舊事，此時想起，分外傷人。
薑十一啼笑皆非，吹了會冷風，正要回到宴席中。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一個麵貌圓潤，橫眉豎目的女子揪著自家男人耳朵，怒道：“你要偷看就湊近點，好瞧個仔細！見了美人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是吧？”
那男的滿臉絡腮胡，長得強壯彪悍，此刻卻懦弱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哼哼喊疼。
“老娘就說你跟轉性了一樣，天天去藏書樓，原來是奔著祁月天仙去的？有府不歸，就被這狐媚子迷了心竅！”
薑十一眉心微蹙，她都沒注意過那個男子，他家娘子攆上來嗬斥，簡直是無妄之禍，於是沒耐心道：“讓路。”
“老娘偏不！”那女子膀大腰圓，兩條胳膊叉腰，將走廊擋死，高聲道：“拜托祁月天仙給我道個歉吧。”
薑十一冷笑道：“你瘋了？”
“你個狐媚子害得就要得道繼承衣缽的高僧被斥下凡，白白毀了人家前途，厲完劫回來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法子叫無塵金仙對你窮追不舍，真是不要臉！實打實的婊子貨！”
她最後一句話說完，薑十一隨即出手，那仙君卻替夫人擋了一下。
“啪”的一個耳光落下，仙君摸著生疼的臉頰，顫巍巍道：“天仙，你就幫幫忙，息事寧人，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