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霄到這兒來也不避諱他直接走的正門,門口站著倆魁梧男人。
見他來了也都笑臉相迎,關雲霄和屋子裏的老者早已是舊識了,所以倆人見到來者是他也就沒這麼多規矩了。
“大勇,石頭我說這麼冷的天兒你倆戳外邊兒幹什麼?”
“兄弟來了,這不是嗎剛才小日本來找索爺談事兒剛被我們倆擋回去,現在老爺子正在裏邊兒罵街呢!”
“你們倆平常也得勸勸,不能老讓他火氣這麼大氣大了傷身,再說犯不上跟小鬼子置氣。”
“正好你來了,這老爺子我們倆勸不動……要不你進去試試?”
大勇和石頭這種時候是不敢再進去挨罵了,他們正好盼著關雲霄能夠消除索爺的火氣。
“看你倆這長得五大三粗的,怎麼膽子這麼小啊,行,這事交給我了。”
說著關雲霄拎著兩包點心徑直走入院內,裏屋的留聲機裏正放著《霸王別姬》,索爺正穿著一身利落的棉袍坐在躺椅上隨著韻律哼唱。
“索爺,您老身子骨挺好啊?”關雲霄問候了一句,椅子上的索爺睜開眼皮瞧了瞧他放下手中的茶壺輕聲笑著。
“喲,你小子怎麼想著看我這把老骨頭了,來坐!”關雲霄搬了把圓凳坐在索爺的斜對麵。
關雲霄沒有選擇直奔主題而是打算和他寒暄一下日本人的事兒。
“索爺,這小日本剛才怎麼惹著您老了,至於嗎跟他們動那麼大火氣。”
這個索爺在冰城的地麵上那可是麵子很大的人物了,索爺原名索雲驥,祖籍北平老宅在德勝門附近,父輩是前朝的解元,在旗。
辭世前官至正五品通判,由於任職地在奉天所以從很早他就在東北生活了。
其父晚年目睹了朝廷腐敗,西太後把持朝政已經預見到前清朝廷到了風雨飄搖之時了便立下家訓一條索家後人自他以後永世不得進入廟堂。
索雲驥謹遵家訓進到武館開始學武,習得滿身武藝出師後不久光景前朝遜帝宣布退位。
大清朝終究被推翻了,他此後投身行伍先後在北洋軍,皖軍都待過最後以中尉連長的官職辭官回鄉。
二十年前當時奉係的張大帥聽聞他武藝高強,又有作戰帶兵的經驗就托人找到他,許給他少校步兵營長的職位。
這一幹就是十年,後來又被晉升為中校警衛參謀,一直到東北易幟前夕他最終以司令部上校參謀顧問的閑職回鄉賦閑一直到今天。
但是他的身份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自從很久以前日本人就凍了拉攏他的心思。
“雲霄啊,按理來說咱爺倆也算是忘年交了,我本不想跟你說。”
“這小鬼子剛才來給我了一張委任狀,這不……”他說把日本人簽發蓋印的委任狀轉遞給關雲霄。
關雲霄一看內容有點兒不厚道的笑了說,“這日本人也太摳了點兒,才給您滿洲國警政部少將高參的職位,按您的能力和資曆最起碼也得給個軍長。”
索爺有些氣憤皺了皺眉頭罵道,“這小日本是想讓老子晚節不保啊不過他們休想。”
“哼,小日本心裏那點小九九兒我猜的透透的,他不就看中老子在冰城的人脈了嘛……”
“老子這是手裏沒兵,要是有一個團的兵老子非把冰城拿下來不可。”
這句話雖然有誇張的意味但是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以當前他在冰城的影響力拉起一個團的人馬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兒。
現在就在於索爺自知年事已高,如果他要在年輕十歲恐怕現在的冰城又會是另一番局麵。
“咱爺倆這也東拉西扯好半天了,今天來找我有啥事兒?直說無妨……隻要我能辦得到的……”
索爺開門見山的直說了,由於索爺知道關雲霄的身份所以二人說話已經沒有必要再刻意遮掩什麼了。
“還是我上次拜托您的事兒,那個姓梁的現在住處到底在哪兒?”
“怎麼,你們要把他幹掉?”
索雲驥坐在那兒有些好奇,眼前這個後生向來都是言出必行,想必他竟然說出這句話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也是,那小子自從抱上日本人大腿之後,這仕途還真是越來越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