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霄帶著張鵬這個“菜鳥”徒弟真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暫時脫身了。
有軌電車的繼電器連接在軌道上方的電線上,在車裏他們可以清晰的聽到電流穿過而發出的嘶嘶聲。
憲兵分遣隊的人來晚了一步坐在電車裏的二人暗自慶幸,幸虧這些憲兵不是騎摩托來的要不然他們此時應該會在憲兵隊的審訊室裏。
關雲霄剛平靜下來打算再確認一下時間時,卻發現此時的手表卻不翼而飛了,毫無疑問這車上肯定有扒手。
他此時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點了根煙,然後默默的坐到出口前側的座位上。
“車上有人手不幹淨,你坐後邊兒去待會兒下車的時候把人揪出來。”
“誰呀,膽子這麼大。”
張鵬剛想表示震驚卻然後身旁的師傅及時低聲喝止了。
“別生張,按我說的做……”
關雲霄和張鵬耳語了一陣,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後把整輛電車的出口都控製住了。
兩人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觀察全車乘客中隱藏的可疑人員,出了南崗現在已經進入了三區的交界處,再走一段會有不少人上下車。
突然一個身著棕色背帶褲內穿襯衫頭戴鴨舌帽的瘦高個兒男孩引起了關雲霄的注意。
他這一路上都緊張兮兮的,而且一雙眼睛漫無目的朝四處亂瞟著,而且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手指焦黃,而且雙手都有被煙頭烙鐵燙過的痕跡。
而且他的背帶褲前端的內兜裏明顯有東西,再三觀察之後關雲霄當即鎖定目標。
在車上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二人用眼神交流,隻是互相使了個眼色張鵬便確認的點了點頭。
大概五分鍾左右那個疑似扒手的小孩兒又有了動作了,看上去應該是有別的同夥上車來接替,不過關雲霄已經沒有功夫和他們廢話了。
他也沒有當著全車人的麵兒大發雷霆,而是掀開裏邊兒的西服露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打算用威懾的手段。
“小孩兒這手腳要是不幹淨長大了是要被剁手的,今天饒你一次把我東西還我。”
那小孩兒自知不是他倆的對手便很識相的將那塊手表還給他了。
“先生我這也是迫不得已,請你不要告官要不然我們倆會被打死的。”
“走吧,記住僅此一次否則我絕不客氣……”他說著把手表戴回了原位左臂手腕靠上的地方
關雲霄清楚了小孩兒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也實在沒這麼大能力,他隻是擺擺手讓他們離開了。
“師傅,咱們安全了!”
“暫時是,不過咱們在這兒不能多逗留,最晚要在半個時辰後和兄弟們彙合。”
現在已經到了道外的轄區裏了,此時他們正處在東吳路的南麵,在這片地方最顯眼的莫過於是道裏的郵局和負責水陸貿易的7號碼頭了。
同時七號碼頭就是三教九流彙聚的地方,在這其中有不少撂地擺攤商販,隱蔽的的小賭坊,簡陋的酒肆,以及幫會黑市販賣軍火的地方均在此彙集
同時這裏也是各種情報彙聚之地,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關雲霄之所以繞道來這兒正是來見一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碼頭附近的倉庫裏堆滿了從水路運輸過來的各種物資其中以棉紗居多,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都是從日本國內橫跨海峽經旅順轉送過來的。
七號碼頭有兩座日本倉庫,但是想要接近卻比登天還難。
因為在這附近小日本部署了一個滿編步兵小隊,碼頭核心倉庫附近還有一個半個步兵小隊以及配屬機槍小隊單獨負責守衛。
所以就這一處碼頭小鬼子就部署了將近250餘人的兵力負責守衛所以說這裏邊兒肯定有貓膩。
關雲霄順著碼頭入口一直往北,越往北走頭上就越熱鬧喧囂,熙熙攘攘的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來到此地。
關雲霄要找的人就在前麵的一小塊空地上的兩斤青磚房裏,這塊地方所有人沒有允許都不敢貿然踏足。
磚房有個小院,小院中央擺著一把竹藤躺椅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正慢悠悠的躺在上麵抽著自己煙袋鍋裏的亞布力煙。
在他身旁的四腿高腳桌上放著一把手掌大小的紫砂壺,這種雅致的生活不由的讓人聯想到京城四合院裏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