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也苦笑著說:“可不嘛,咱就是個拿錢辦事兒的誰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先收著吧沒準兒在這兒熬個一年半載的,咱哥倆還能往上再提一提。”張磊裝出一副懸之又玄的樣子。
“咋著,你小子在警務總局有門路,據我所知警務總局吳局長現在是日本人眼前的紅人啊,你老兄莫不是跟吳局長搭上線兒了吧?”
張磊苦笑著道:“你兄弟我還沒到手眼通天的地步,不過吳局長的線咱搭不上可是咱花銀元打點了他下屬主管人事的人事處長,他托人給我帶過口信兒了,再過個一年半載應該就能成了。”
他們倆正在這兒小聲嘀咕著,身後白廳長踩著重重的黑皮靴從樓上下來了。
“怎麼,你們倆嘀咕什麼呢?”
突然被這麼一問兩個人都有點兒措手不及,幸虧還是馬聰反應及時及時打了個圓場兒。
“廳長,我們倆正在議論你說這次川島顧問到咱冰城來是不是有啥大動作呀?聽小道消息說他這次從旅順調了一個中隊過來這麼大動幹戈到底是為什麼?”
正巧此刻刑訊科科長張羽正好過來隨口一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說明很可能這支隊伍是從國內新調來的,不管怎麼說城裏的地下黨和藍衣社這下可不好受了。”
“呦,廳長你也在這兒呢?正好這是那叛徒最新的供詞您快抓緊看看吧還挺要緊,據他交代藍衣社在明天很可能會搞個大動靜。”
白廳長似乎早就不以為然了,畢竟每天他的桌子上都會被送來如雪片一般的供詞報告,但是真正起重要作用的不到百分之一。
“行啊,你把報告給我吧!”
起初白鴻梧是不想看這份報告的。本來時間就不富裕再看這份報告更是被搞得一腦門子官司,這要讓日本人看出異樣來那不等著鬧笑話嘛。
可當他翻開報告的一瞬間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僅是他就連身旁的張磊和馬聰二人看到報告的內容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什麼?藍衣社打算在明天川島閣下視察的時候發動刺殺,這消息屬實嗎?”馬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汗。
“從特高課小泉秘書那兒轉來的你說是真是假?”張羽是個聰明人他不想躺著他渾水但又怕出了事兒連累他,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已知的情況告訴警察廳裏的眾人,歸根結底就一句話:“往後小心點兒,冰城馬上就要變天了。”
張磊的看法比較客觀他分析如果明天藍衣社真動手的話,恰恰是在密集的人群中對川島實施刺殺,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為了給漢奸分子加以震懾,順便起到振奮民眾抗日信心的作用。
如果可能的話,地下黨肯定也會趁亂在全城範圍內開展政治攻勢,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過他隻猜對了一半。
“走吧,先去車站!”
雖然他們看了報告的人都憂心忡忡的,但是他們也自知最後的具體決定權都不在他們手上。
究竟要如何應對明天的刺殺最終還要讓日本人決斷,白鴻梧之所以能做到廳長這個位置上想必這個人在某些方麵肯定有過人之處,他信奉的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八字自保箴言。
“廳長,要不等咱們回來開個會?”
兩個人針對此事都是直接對口的,於是忍不住想讓白天長給個明確的章程,警察廳究竟該如何行事他們現在有些發慌。
“都記住報告上的事兒的最後決定權在日本人手裏,我們不做過多幹涉計劃確定後,我們警察廳必須全力配合。”
“不過對報告具體消息任何人不得透露一個字,違令者我親自執行槍決……”
白廳長這招渾水摸魚很聰明,既然報告都在他手裏了那無論明天事態如何發展,對他來說都是占據主動權的,畢竟如果出了事責任最大的肯定還是日本人。
“走吧,人應該到了咱們先去火車站。”
“馬科長回來之後集合廳裏的科上負責任我們商量個對策,但是對於具體的報告內容絕對不能過多透露,都明白嗎?”
“明白,我們絕對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