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廷此時麵對指責依舊冷靜處之,對其父鄭老教授的指責充耳不聞,沒過多久人群中被捕的地下黨員以及抗聯戰士們也對他開始了譴責與謾罵。
“老鄭,你糊塗啊……你知道你這麼做會給革命,會給我們的工作造成多大的損失嗎?”和他之前有過交集的同誌和戰友也都情緒激動的試圖勸阻其“落水”。
“敗類,叛徒……我們以前一直把你當成堅持革命信仰的英雄,結果你現在甘於給日本人賣命,我真的錯看你了!”
場麵一度混亂人群中充斥著對他的謾罵與指責,如果當時要是沒有手銬腳鐐的束縛,老鄭很有可能被這些昔日的同誌們“鋤殺!”
“讓他們罵吧,我希望你能善他們所有人,畢竟我和他們共事一場也不能把他們推到火坑裏。”
他告訴木戶盡量克製情緒,日本人也不傻在眾多日本記者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敢在這弄出大的流血事件,這其實也是對眾人的一種保護。
“你放心,隻要你說出我們感興趣的情報我們保證你的同誌們無恙。”
在一陣指責聲過後鄭廷已經酒足飯飽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木戶提醒他直奔主題,他可不想在這裏浪費過多的時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鄭先生,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們就開始下一個議題吧,在這裏談合作實在是太不人道了,這樣我們到監獄的會客室裏詳談,我會讓你看到我們帝國的誠意。”
“希望如此!”
鄭廷走後空地上的一眾人都被重新收押,但是看守力量可以寬鬆一些,鄭老教授更是分到了一間單獨的監舍供他居住一日三餐都有人送。
回到各處牢房後眾人都有些心灰意冷的,和鄭廷平日裏交集很深的老張雖然也是有些氣憤。
但是他一個人冷靜的回想後又發現今天這件事有太多的蹊蹺,老鄭的種種行為也有些反常,或者說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認為的那樣,總之他覺得老鄭投敵的事情存疑!
會客室中有五人,木戶春次、白鴻梧、冰城監獄監獄長狄青、憲兵隊隊長武藤派來的特使、以及鄭廷共五人所有人都坐在皮質沙發上,鄭廷也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服。
“鄭先生說說吧,和你直線聯絡的那支抗聯隊伍的番號,人員規模、指揮官是誰?還有你所知道城內的地下黨小組的聯絡點,電台位置,聯絡方式等等。”
“等等,我想知道如果我把情報說出來我能有什麼保證?”
木戶麵露狡詐的輕笑著:“這一點你放心,我知道鄭先生之前在大學的研究方向是曆史地質學,如果到時候你不方便待在國內,我們可以給你出資把你送到外國旅居,亞洲歐洲各個地區凡是和帝國有外交聯係的國家,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但如果你想過安全太平的日子,我們也可以把你送到新京去,到時候你可以在那裏的大學太太平平的做你的老師,當然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推薦你進入滿洲國教育部盡情施展你的才華。
鄭廷悠悠然的喝了口桌上熱著的茶水緩緩道,“這支隊伍的番號是冰城抗日自衛軍第二大隊,這支部隊的人員規模估計大概在200餘人上下,他們的指揮官姓李我就知道這麼多情況,隊伍的根據體和活動地帶就在冰城郊外的白虎山上!”
“鄭先生,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沒有誠意嗎?我們已經對你的父親還有你的戰友進行了優待,你也不應該對我們有任何保留。”白廳長有些嗔怪著。
“我明白,你們不就是想知道城裏地下黨小組的情況嘛,我隻是一個負責行動的組長,目前我也就知道幾處,這樣晚些時候我會教給你們一份大概的清單以便你們調查。”
“好,鄭先生你這幾天就先在這裏休息吧,我們經過調查確認無誤後會把你轉移到其他地方暫避,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雙方客套了一番後,憲兵隊根據鄭廷提供的一些線索開始了調查,警察廳,特務科,以及特高課的人都派人留守,以便鄭廷交出名單後各部門可以及時獲取第一手情報。
而且為了趕在川島健抵達冰城前做出成績,恐怕警察廳和憲兵隊打第一炮過不了多久。
殊不知,冰城內部敵方警憲特,和地下黨以及特務處潛伏組雙方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處於日偽嚴密監視下的鄭廷作為經驗豐富的老地下黨員他的手段必定不止於此,冰城內部雙方勢力的一場亂戰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