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請長官放心我等必盡心竭力完成任務。”話音未落曹子斌已經從樓梯上來在門外等著呢。
“請進!”
安藤並沒有身著偽滿警服,而是依然延續著他那身騎兵裝束,腳踩高幫騎兵馬靴下身穿著黃呢材料的馬褲,再往上就是一件關東軍的陸軍軍裝,這上下不統一的裝束顯得很突兀。
“安藤署長你找我?”
曹子斌不太會阿諛奉承的一套,他更喜歡直來直去的哪怕是在日本人跟前兒,用他的話說這也是他作為爺們兒最後的一點臉麵了。
安藤假客氣的對他說:“曹副科長,現在被提升為副科長的感覺怎麼樣?”
曹子斌心中暗暗有詞道:“這笑的簡直比哭還難看,不就想讓我奉承你幾句嗎,你不管在這兒有多大本事到了武藤麵前那不還得照樣立正嘛。”
當然了這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畢竟是有差距的,如果曹子斌無所顧慮真就這麼直言不諱的說出來那恐怕八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於是他隻得硬裝出一副諂媚的樣子低著頭對安藤恭維一通。
“這全仰仗安藤署長和武藤長官的推薦和提攜,日後曹某必當盡心竭力的為建設“滿洲新秩序”服務!”
此時安藤從桌前朝他走過來,一邊還得意的笑著說:“曹副科長不必客氣。我們大日本帝國就是要和“滿洲國”建立這種互相提攜的關係,如果你肯努力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得到所有你應得的獎賞,當然我也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曹子斌麵色平靜但心中卻憤憤的道:“還真有臉說,你們得到的東西不都是從我們這兒搶的嗎。”
為了不使安藤再這麼厚顏無恥的說下去曹子斌大著膽子打斷了他的話茬兒。
“還請安藤署長明示……”
安藤一臉嚴肅的擺出一副訓示的架子命令道:“我命令你們治安科從今天開始進入全神戒備狀態,隨時聽候憲兵隊和皇軍守備的調遣配合皇軍實行宵禁!”
“宵禁?鄙人冒昧的問一句是又出了什麼事情嗎?”
安藤的表情瞬間嚴肅:“你隻要執行命令就是,其他的不要問!”
曹子斌雖然覺察出來這件事有鬼,但是目前的情形下他已不適合再多說這個話題了。
“轄區以內從每晚9點開始宵禁,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違令者當從重處罰,警署和憲兵隊的工作人員即日起都要配發臨時通行證,以加強轄區內的安全監管。”
還要配發通行證這是要幹嘛?難不成又要搜查抵抗分子?曹子斌一邊聽著安藤對他的訓示心中也在盤算著。
曹子斌雖然不清楚安騰此舉的真正意圖,但他清楚的一點是日本人恐怕又要搞事情了。
“是,請您放心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曹子斌這邊兒應付差事剛準備往外走隻聽辦公室裏安藤的一句話讓他不寒而栗。
“曹副科長,你覺得城內潛伏的紅色分子和“藍衣社”誰更好對付一點?”
一隻腳站在門外的他此刻隻覺得白毛汗從他的頭上刷的一下就下來了,這可是個致命的問題呀,且不說安藤真的會拿他怎麼樣,這種話就算隨便說說那也能把人嚇死。
沒辦法曹子斌隻好硬著頭皮又轉回去應付,並且提出一些自己所謂的一些看法。
“以屬下淺見,紅色分子遠比藍衣社特工要強硬的多,而且對我們的治安威脅更大……因為他們的心比石頭還硬。”
“而南京方麵的藍衣社不過就是一些擅長情報工作且裝備較好的密探而已,我們隻要究其一點然後各個擊破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
安藤津坐在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用一副洞察一切的眼睛審視著他。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如果你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你會怎麼選擇?”
曹子斌心中一冷心想,“這是還嫌我死的不夠快呀,在這種地方說錯一句話弄不好就要進墳地了。”
所以接下來他怎麼回答至關重要。
“回答您的問題,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什麼都不會選,因為我老娘告訴我越是亂世就要獨善其身。
“而且我也並不關心政治,那對我來說那就是個泥潭,活的簡單點兒難道不好嗎?”
“嗯,你的回答很有意思……可以出去了!如果有什麼情況,立即向我報告”安藤悠然的擺了擺手。
“遵命。”
聽到安藤的話,強裝鎮定的曹子斌終於如釋重負,從辦公室出來他仿佛跟蒸了一遍桑拿似的渾身都濕透了,這幸虧他還是根見過世麵的老油條,這要換成涉世未深的新人估計小命兒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