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剛說:“在這個時間段裏,死者應該在家,凶手很難作案。既然凶手作案了,那就說明凶手跟死者是熟人,利用死者不設防下了藥。有可能在飯菜裏下了藥,也有可能在保溫杯裏下了藥。”
趙峻衡說:“如果是在飯菜裏下了藥,那凶手應該與死者共進了晚餐。假如不是這樣的話,那凶手應該在保溫杯裏下了藥。”
楊建剛說:“舒暢把死者的保溫杯帶來了檢驗,到時候會出結果的。”
趙峻衡說:“當然,關鍵要確定藥物是不是奎尼丁。”
楊建剛滿有把握地說:“老趙,我認為就是奎尼丁。”
趙峻衡看著支隊長,問道:“楊隊,你的自信建立在什麼基礎上?”
楊建剛微微一笑道:“有兩點:一是死者患有室性心律不齊,應該會有奎尼丁來治療,二是凶手同死者熟悉,了解死者的病況和用藥,趁死者不注意的時候往保溫杯裏,或者是飯菜裏下了大量的奎尼丁。”
趙峻衡想了想說:“從推理方麵來看,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楊建剛胸有成竹地說:“犯罪事實就是這樣,對此我很自信。”
趙峻衡笑道:“既然楊隊這麼自信,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楊建剛笑了笑,問道:“呃,小徐怎麼還沒有出來呀?”
趙峻衡扭頭看向化驗室:“別急,估計再有十分鍾就出來了。”
楊建剛說:“好,那我就再耐心等等了。現在看來小徐手裏的化驗結果最關鍵了,要不是奎尼丁,那剛才的推斷就大錯特錯了。”
趙峻衡說:“要真這樣的話,那就重新陷入困境了。當然,有楊隊你在,就算是天大的謎案,最終也會真相大白天下的。”
“別恭維我了,老趙。”楊建剛一本正經地說,“說真的,我可不希望剛才的推斷出問題,這樣會讓我很難堪的。”說罷哈哈一笑。
趙峻衡搖搖頭:“放心吧,楊隊,不會出問題的。”
楊建剛半開玩笑地說:“別說,老趙,我突然有些七上八下了。”
趙峻衡安撫似的說:“別擔心,楊隊,你的判斷不會出任何差錯,隻管放下心來等結果就是了。”說完就俯下身開始縫合屍體。
楊建剛見趙峻衡不說話,小心縫合切口,也就不再說話了。
就在趙峻衡剛剛縫合完屍體時,小徐從化驗室走了出來。
來到趙峻衡跟前,小徐把捏在手裏的化驗單遞過去,說道:“師傅,化驗結果全都出來了,請你過目。”
趙峻衡接過化驗單,低頭看了起來,表情看上去挺平靜的。看完後,他抬起頭看著支隊長,笑著說:“楊隊,正如你所預料的一樣。”
楊建剛興奮地說:“奎尼丁,這真是太好了。”說著從趙峻衡手裏接過化驗單,帶著幾分激動的心情看了起來,“沒錯,確實是這樣。”
趙峻衡進一步說:“死者血液裏不僅有奎尼丁的成分,而且含量超過了正常的三倍,也就是說,死者生前服用了過量的奎尼丁。三倍量的奎尼丁完全可以使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因心肌梗死,或者是腦栓塞而猝死。毫無疑問,楊隊,死因就是這個。”
楊建剛點點頭,問道:“酒精呢?死者體內有沒有酒精?”
小徐答道:“沒有,血液裏沒有檢查到酒精。”
楊建剛說:“這就可以確定,死者當晚並沒有喝酒。這樣一來,所有的疑問現在都已經解決了。”
趙峻衡瞅著支隊長滿臉欣喜的樣子,調侃句:“現在不用七上八下了吧。”說罷哈哈一笑。
楊建剛爽朗一笑:“不用了,現在可以踏踏實實去谘詢痕檢結果。”
趙峻衡揮揮手:“去吧,楊隊,我就知道你急著要另一個結果了。”
“那是,知我都,老趙也。”楊建剛哈哈笑了兩聲,“走了,老趙。”
出了解剖室,楊建剛往左一拐,沿著過道,疾步朝痕檢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