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剛注視著嫌疑人的眼睛說:“別看你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其實你心裏正慌得很,因為你也清楚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是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既然如此,那你趕緊主動認罪,坦白交待,好好表現,爭取從寬處理的機會吧。錢家銘,我這麼說,是真心為你好。”
錢家銘嗤之以鼻:“這隻是你的猜測,隻是你的心理戰,目的就是想套我。坦率地說,警察同誌,你很厲害,但我不會上當的。”
舒暢嚴正指出:“錢家銘,你這樣做,隻會害了自己。”
顧曉桐跟著說:“錢家銘,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反正認罪也是死,不認罪也是死,沒準還能僥幸逃脫法律的製裁呢。不過,我要鄭重地告訴你,想逍遙法外,這根本不可能,因為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如果你能主動認罪,坦白交待,表現很好,你還有一線生機,因為你有機會爭取到無期徒刑的機會,至少也是個死緩。”
聽警察這麼一說,錢家銘心理防線突然出現了些許鬆動,微微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楊建剛一臉嚴肅地說:“如果你沒有犯罪,沒有故意撞死孫靖軒,為什麼要連夜逃跑?”
錢家銘抬起頭,看著麵前的警察說:“之前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去會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才晚上坐火車出差,並不是逃跑。”
楊建剛問:“錢家銘,你說的可是實話?”
錢家銘遲疑了一下才答道:“對,我說的就是實話。”
楊建剛緊盯著嫌疑人說:“告訴你吧,錢家銘,我們已經給你的老板打過電話了,他明確告訴我們,你並沒有什麼重要客戶要見。”
錢家銘以為自己深得老板器重,關係也一直不錯,是會替自己隱瞞,沒想到居然被這老家夥出賣了,心裏很生氣,卻不敢表現出來。
楊建剛似乎看透了嫌疑人,直截了當地說:“錢家銘,你以為你老板會替你隱瞞是吧。跟你說吧,你老板不僅對我們警方做了如實交待,而且願意作證。如果你不承認,那我現在就可以請他來指證你。”
錢家銘心頭一凜,露出將信將疑的神情:“這怎麼可能?”
楊建剛說:“要是別的事,你老板還會替你隱瞞,可這是重大刑事案件,負有重要的法律責任,他敢這麼做嗎?所以說錢家銘,你就不要再心存僥幸,老實承認好了。”
錢家銘心裏確信,嘴上卻說句:“你是在給我下套,我清楚。”
楊建剛說:“好,既然你不相信,那就隻好麻煩你老板來一趟。”說著扭頭看向顧曉桐,“小顧,你給李董事長打個電話,請他來一趟。”
顧曉桐應了聲,就從桌上拿起手機準備撥打李董事長的電話。
錢家銘見顧曉桐真要打電話,便信以為真了,趕緊說句:“別麻煩李董了,我承認就是了。”
楊建剛衝顧曉桐擺擺手:“既然承認了,那你就別打了。”
顧曉桐衝支隊長抿嘴一笑,把手機重新擱在桌上。
楊建剛問:“錢家銘,你承認你沒有去會見重要客戶,對吧?”
錢家銘微微低垂著腦袋,答道:“對,我沒去。”
楊建剛問:“現在你在承認你撒謊了,對吧?”
錢家銘點點頭。
楊建剛問:“那你為什麼要撒謊?”
錢家銘答道:“怕你們糾纏不休,所以隻好撒謊了。”
楊建剛嚴厲地說:“錢家銘,你是為了掩蓋逃跑的事實而撒謊。”
“逃跑?”錢家銘隻好硬著頭皮說,“警察同誌,我真的沒逃跑,而是有事才不得不晚上坐火車。”
楊建剛提高嗓門說:“錢家銘,你不要再撒謊,我們不會相信你。”
錢家銘依然堅持道:“警察同誌,我說的是實話,請你相信我。”
楊建剛盯著嫌疑人,厲聲說道:“錢家銘,不管你玩什麼花招都沒用,還是老實交待吧。”
錢家銘固執地說:“警察同誌,我沒逃跑,真的沒逃跑。”
舒暢目光冷厲地注視著嫌疑人:“不要再否認了,錢家銘,逃跑是鐵一樣的事實,就算你再怎麼否認也沒有用。”
楊建剛警告道:“錢家銘,你一味地與警方對抗,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我勸你還是主動認罪,坦白交待,爭取從寬處理的機會。”
顧曉桐勸道:“錢家銘,現在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再怎麼否認也逃避不了法律的製裁,反倒會因態度惡劣而受到最嚴厲的處罰。之前我也說過,如果你能主動認罪,坦白交待,好好表現,是很有機會爭取到從寬處理的機會。也就是說,你完全有機會獲得無期徒刑的機會,這樣你就可以活命了。倘若你繼續像現在這樣拒不認罪,態度惡劣,那一定會得到最嚴厲的處罰,死刑是不可避免的。”
錢家銘嘴角邊浮出絲冷笑,不以為然地說:“就憑這些證據,法院能判我有罪嗎?”
楊建剛十分肯定地答道:“當然能,因為我們所有的證據都確鑿無疑,而且形成了一條嚴謹有力的證據鏈。”
舒暢再次警告道:“錢家銘,你不要心存僥幸。鐵證如山,你想逃脫法律的製裁是根本不可能的。現在你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主動認罪,坦白交待,好好表現,爭取輕判的機會。”
顧曉桐勸道:“錢家銘,你就認罪交待吧,這對你絕對有好處。”
楊建剛注視著嫌疑人,神色嚴肅地說:“要說的都已經說完,我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現在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考慮。在這段時間內認罪的話,我們仍然認為你是主動認罪,態度良好。好,你考慮吧。”
舒暢向嫌疑人伸出一隻巴掌,強調道:“就五分鍾,現在計時。”
錢家銘帶著怒氣地瞪了眼麵前的警察,低垂著頭,一言不發。表麵上看還是相當平靜的,不過此刻他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認罪,不認罪,這兩個念頭在他頭腦裏閃來閃去,遲遲難以判斷。
舒暢一直對著掛在對麵牆上的鍾看,直到剩下半分鍾時,他才開始數數:“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二十六……”
數到二的時候,舒暢提醒句:“錢家銘,隻剩下一秒鍾了。”
錢家銘像被什麼刺了一下,猛地抬起頭,盯著麵前的警察愣了一愣,直到聽到一時才慌忙低聲:“認罪,警察同誌,我認罪。”
楊建剛繃緊的臉上露出絲令人難以覺察的笑,在心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