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桐說:“從心理學講,這種情況的確存在。人一旦情緒急躁,腦子想別的事情,注意力就難以集中,精神恍恍惚惚,甚至會出現暫時性的思維空白,也就是平時說的腦子斷電。這種時候,駕車是最容易出事故的。如果肇事者要這麼說,那我們還真找不出理由反駁。”
舒暢思忖了一下說:“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沒把握了。”
楊建剛說:“這本來就是件沒把握的事,所以我們不能把這個作為證據。不過,這的確給了我們一定的信心,更加堅信之前的判斷。”
顧曉桐問道:“楊隊,你仍然認為錢家銘是故意撞孫靖軒的?”
“沒錯。”楊建剛盯著監控視頻說,“從突然加速來看,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隻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有力的證據,不能抓這家夥。”
舒暢說:“這個監控視頻確實不能直接證明錢家銘故意撞死孫靖軒,不過可以作為一個次要證據,或者說輔助證據來證實犯罪事實。”
顧曉桐微微蹙起雙眉,說道:“既然隻是次要證據,那我們就還得找主要證據,那這個主要證據又會是什麼呢?”
舒暢看著支隊長,問道:“楊隊,我們該怎麼找主要證據?”
楊建剛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監控畫麵看,默然半晌才答道:“我想,監控視頻是不會為我們提供這個證據的,所以得想別的辦法。”
舒暢苦苦一笑道:“還真不幸給我言中了,唉!”
楊建剛浮出絲笑說:“別悲觀,小舒,其實我們還是有收獲的。”
顧曉桐附和著說:“是呀,至少我們確定了肇事者駕車超速這一事實,同時也了解清楚了事故發生時的情況,當然就有收獲啦。”
“這我承認。”舒暢點點頭,“可這些對我們查案沒多大幫助嘛。”
楊建剛不以為然地說:“小舒,也不能這麼說,盡管不能提供直接證據,但到時還是會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所以還是有收獲的。”
舒暢用玩笑的腔調說:“楊隊,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安慰我呢。”
顧曉桐瞅著舒暢笑道:“你像個要有安慰的人嗎?”
舒暢嘿嘿一笑:“看來你越來越了解我的,謝了。”
楊建剛說:“共事時間長了,何況還是師徒呢,彼此自然很了解。”
顧曉桐以為舒暢會借題發揮,誰知他竟然不說話,隻那麼笑了笑,接著問道:“楊隊,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撤了?”
楊建剛答道:“監控已經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了,確實沒必要再看了。這樣吧,等小顧把這段視頻複製完,我們就走。”
顧曉桐見支隊長這麼一說,就趕緊拿出U盤插進監控電腦,開始進行複製。一會兒後,她就把這段監控視頻複製好了。
於是,楊建剛、舒暢和顧曉桐起身朝門外走去。
出了監控中心,他們三人往左一拐,朝停在旁邊的警車走過去。
上了車,舒暢一邊發車,一邊問:“楊隊,我們現在去哪兒?”
楊建剛反問道:“小舒,你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舒暢想了想說:“按一般程序,應該是走訪調查吧。”
楊建剛問:“要不按一般程序,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舒暢照實說:“這我可沒有想過,所以回答不上來。”
顧曉桐看著支隊長,問道:“楊隊,你想不按常規出牌嗎?”
楊建剛反問道:“小顧,你有什麼別出心裁的想法?”
顧曉桐搖頭笑了笑:“沒有。”頓了頓又問句,“如果馬上去找受害人的父親問話,這算不算別出心裁呀?”
舒暢搶著說:“還不是走訪調查這一套,算什麼別出心裁呀。”
楊建剛笑著說:“別這麼說,首先就找受害人的父親問話,而不是受害人的妻子,這本身就是一種創新,是值得肯定的。”
顧曉桐衝身邊的舒暢挑挑眉:“楊隊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舒暢無所謂地笑了笑:“沒意見,反正楊隊說什麼,那就是什麼,我服從,願意絕對的服從。”
楊建剛風趣地說:“你不是服從我,是服從你的徒弟。”
舒暢故作一本正經地反駁道:“這世上隻有徒弟服從師傅,哪有師傅服從徒弟,楊隊,你把理兒說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