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信鴿停在了窗前,沒有人發現。

卓靜晚做賊一樣取下信件,久久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等她看完了那寥寥幾句,一顆心更是直接放到了肚子裏。

她知道和太子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不同的是,她已經心有戒備,不會像前世一樣再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與他合作實屬無奈之舉,若非溫紹將她逼到了絕路,她絕不會出此下策。

溫紹,這可怪不得我。

借著昏暗的燈光,卓靜晚開始作畫。

按照她和太子的交易,她幫太子拿到虎符,太子救她出去。

隻要能先逃出這個地方,她將不惜一切代價。

卓靜晚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眼神更加堅定。以溫紹的狀態,他要報仇,肯定要和太子對上。

嗬,區區一介莽夫,真以為自己手握一半兵權就無敵了嗎?

也就是現在,他剛凱旋有功,皇帝不好開口罷了。

這件事,她前世已經做過一次,她利用花言巧語,哄得溫紹將虎符拿給她看,她趁機掉包。

這次她是沒有這個機會了,但對溫紹書房的構造,她了然於胸,虎符放在哪裏,她也是一清二楚。

卓靜晚將圖畫好,並附上將軍府侍衛巡邏的路線,招來信鴿重新放飛。

心裏隻希望太子能靠譜一點,將她救出去。

“原來打得這個主意。”

溫紹把玩著手上象征軍權的半邊虎符,隨手將之收進了空間,隨後又翻出一枚大差不差的,放進原來的位置裝好。

也不知道太子願不願意將她一起帶走,要是不帶走,豈不是沒有好戲看了。

第二天晚上,夜裏靜悄悄的,唯有幾聲蟬鳴,以及屋頂上鬼鬼祟祟的人影。

人影避開守衛,輕輕打開書房的窗子,令人驚喜的是,這窗子竟然沒關嚴實,不禁讓來人暗自發笑。

另一邊的大樹上,溫紹的身影隱匿在上麵,喃喃道:“竟然隻來了一個人,看來我還要幫女主一把。”

“來人,抓刺客!”

卓靜晚在房中焦灼地等待,外麵所有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神經的緊繃。

直到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抓刺客,卓靜晚隻聽得外麵由近及遠的腳步,一顆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

她悄悄將頭伸出去,發現院子裏已經空無一人。

沒有溫紹派來監視她的侍衛,也沒有太子派來接引她的人。

靜得讓人發慌。

卓靜晚諷刺一笑,對於這個結果,意外嗎?難受嗎?

不意外,但很難受。

前世的經曆告訴她,太子不需要一個嫁過人的女人,那段感情被他視為汙點。

所以,當她沒有用處之後,他讓自己帶著悔恨死去。

因此,此時此刻,卓靜晚對於太子的選擇毫不意外,隻是心一遍遍被淩辱,總是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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