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忍住心裏的抗拒,好不容易用下些膳食後,就被荊嵐州拉進了馬車,出了皇宮。
一路上沒有人煙,蕭條敗落,一路而來,隻能聽見隱約的風聲,呼嘯而去。
誰能想到這裏之前也是一國最為繁榮的都城呢?
馬車繼續行進,除去風聲,安萱好像還聽見漸漸的人語。
她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前麵是密密麻麻的黑點,一眼望不到頭。
離得更近,她才聽見人語是慘烈的求饒、是低聲的抽泣、是破罐子破摔的咒罵。
安萱隱約猜到什麼。
龍源國暴君的名頭早就傳遍天下,世人甚至怪罪他的父皇、一介賢主,給他留下了過於強大的國家,讓他肆意妄為。
當初荊嵐州屠城的消息傳進都城時,安萱甚至嚇得打碎了心愛的琉璃盞,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嗜血的凶徒。
午門,一向是死刑犯被執行死刑的地方,如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周圍是密不透風的龍源兵士,拿著武器讓他們無處可逃。
在這午門,百姓們今日不是旁觀者,每一個都是參與者。
安萱語音輕顫:“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荊嵐州將她對自己的評價聽得分明,眉尾輕輕上揚,悶悶地笑了一聲,開口:“看來你也猜到了。”
他強硬地攬住安萱柔軟的腰肢,將她帶往高處。
而後對旁邊吩咐道:“拿弓箭來。”
不一會兒,弓箭就被呈了上來。
荊嵐州放上一隻箭,拉開弓,對著下麵隨意一射。
“啊!”下麵兵荒馬亂,有人嚇得四處逃竄,周圍卻是重兵把守,連隻蚊子也飛不出去。
“不要!”安萱臉色蒼白,下意識說了一句。
荊嵐州正微眯著眼睛,愉悅地看著下麵百姓兵荒馬亂、方寸大亂,聞言將目光移向安萱:“美人有話說?”
安萱咬了咬嘴唇,潔白如玉的手指死死抓住衣袖,鼓足勇氣道:“能不能放過他們,求求你。”
“一般來說,朕不會拒絕美人的請求,不過這件事沒得商量。今日,我就要用這全城百姓的鮮血,來祭奠孫將軍的在天之靈。”荊嵐州冷聲說道。
站在他身後的程將軍眼裏閃過一絲異色。
安萱的臉色白了白,不再說話了。
荊嵐州又射了幾箭後,似乎覺得有些單調,看著她失神的模樣,忽然道:“美人,不如你也來試試?”
安萱身體一顫:“我?我不行的!不要……”
她拒絕著,荊嵐州卻很是霸道,將她攬入懷中,強迫她的手指放在弓箭上。
察覺到她的不配合後,荊嵐州便壞心眼地在她耳邊低語:“別忘了你的家人……”
安萱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角泛起水花,任由荊嵐州教她拉弦,鬆開。
箭矢飛快,準頭卻不怎麼好,隻射中下麵人的一條腿。
荊嵐州“嘖”了一聲:“美人,看來你的箭術不怎麼好啊,不過沒關係,今天有朕教你,靶子也管夠,咱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