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米寶的誤打誤撞的解讀,丁婉如內心的窒息感舒緩了很多。

此時的楚生,已經在回海城的高速上了,是後半夜的時候,酒精褪去,想起昨夜跟丁婉如的纏綿,害怕兩個人越陷越深,又或者是愛而不得的報複,把丁婉如帶到山頂,又推下山崖的快感。或許隻有這樣,楚生才能在過去的那個傷疤裏,找到一點療愈的慰藉。這種無意識的報複,不是本能的惡意,是自虐,是虐他,更是無意識的對這個感情無力的逃避。

這幾天下來,丁婉如和楚生誰都沒有問彼此新的聯係方式,就跟以前一樣倔強。所以,在接受了楚生回海城的事實後,內心反而平靜下來,陪著米寶安靜的吃完早餐。

丁婉如佇立窗前,望著海城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一支煙滅,丁婉如不再執著於楚生的離開,彼此安好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一個人想要真的幸福,既不能太聰明也不能太傻,這種介於聰明與傻之間的東西叫做智慧。楚生一直欣賞丁婉如的原因之一就是丁婉如身上有這種一般人沒有的智慧,不會糾纏不清,不會死纏爛打,懂得什麼時候做什麼事。

除夕的空氣裏,除了鞭炮的煙火味,還有濃濃的喜氣洋洋。無論過去的一年經曆了什麼,無論過得好與壞,都馬上要結束了,人們總是虔誠的祈禱自己的來年一順百順事事順。或許是這樣的氣氛影響,丁婉如失落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

時近午時,門鈴響了。劉班長出現在門口。“楚總,丁婉如,我們去吃飯了。”劉班長邊說邊鑽進門裏。

劉班長的父母知道丁婉如帶著孩子來遊玩,特意交代班長請他們去家裏吃飯。

“叔叔回家找他媽媽去了。”還沒等丁婉如解釋,米寶已經說完了。

“這是啥時候的事啊?發生什麼了?”劉班長一點不可思議。

“什麼也沒發生,楚生這個人,就這樣。”丁婉如麵無表情的說道。

“就這麼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劉班長依然不甘心的疑問。

“他不是沒跟你打招呼,是跟我們也沒打招呼,半夜就出發了。我們是早上才發現的。”丁婉如把過程還原了一下。

“好吧,由著他吧,從畢業那個時候開始,楚生就是這樣神出鬼沒的了,沒人知道他的行蹤。他想出現的時候就會出現了。”劉班長抱起米寶,和丁婉如一前一後出發去父母家裏,丁婉如隨手提了兩盒禮品。

十分鍾的步行路程就到了,劉班長的父母早已經在門口迎接,像等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慈祥和藹可親。“媽,這就是我跟你們常說的我同學丁婉如,這是她的孩子米寶。”還沒等劉班長說完,嘴甜的米寶就開口了:“爺爺奶奶過,爺爺奶奶過年好。”

“這麼漂亮的孩子,幾歲了?”劉媽媽已經迫不待及的想把米寶據為己有了。

“我已經四歲了。”米寶走到哪裏都落落大方,不會像其他孩子一樣唯唯諾諾的。

丁婉如看到一大桌子的菜,都是當地人才能吃到的,可見劉班長家人是用了心的。

“叔叔阿姨,讓你們破費了,這麼多的菜。”丁婉如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是給別人添麻煩。

“不破費,這不是過年嗎,難得有同學到家裏來,人多熱鬧。不然總是我們兩個老人家,實在太無聊了。”劉媽媽很是喜歡的看著丁婉如。

劉班長插話道:“本來不是楚生也要過來嘛。”邊說邊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劉爸爸破天荒了倒了一小杯酒,或許是今天人多熱鬧開心,又或者僅僅是除夕快樂。

“婉如,你這才多大,就結婚生孩子了,這孩子也這麼大了,看看我們家這個,到現在不知道談戀愛,每年都跟他說過年的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每年完不成任務……”劉媽媽開始絮絮叨叨,有羨慕有著急,或許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吧。

同樣的對話,丁婉如在自己的父母那裏,就聽的特別別扭,感覺不到這種媽媽的溫暖,或許從小沒有在父母身邊,沒有親密感吧,可是這是第一次見到劉媽媽啊,為什麼總是感覺那麼踏實那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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