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從陳留城內來的士兵,夏侯淵和程立兩人已經反複詢問了半天,其實是程立審問了半天了,夏侯淵早就不耐煩了,可是程立擔心這是一個騙局,所以來回對這名士兵進行審問,但是最後也沒有發現什麼漏洞。
最後,程立也隻好不再繼續審問了,悶不吭聲地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夏侯淵見程立不再問了,喜道:“怎麼樣,仲德,我說嘛,如今袞州大半都已回到我軍手中,張邈大勢已去,有人背叛他也是情理之中。”
程立揮了揮手,對這個陳留降兵道:“你先下去吧,一會我再喊你。”
等這個降兵出去之後,程立才對夏侯淵道:“將軍,雖然這名士兵對答如流,但是立仍然覺得此中還有問題,不可不防呀。”
夏侯淵哈哈大笑道:“仲德呀,不是我說你,以前主公說你遇事謹慎,果然不假,隻是仲德你也太過於謹慎了。這次的計策是仲德所想,正是要陳留內亂,有人來降,但是真正有人來投降了,你又擔心起來了。”
程立不禁臉上一紅,解釋道:“嗬嗬,隻是此次陳留之戰事關整個袞州的歸屬,立才不得不小心。以立來看,可約其在三日後舉事,到時候將軍隻需派一名副將率軍一萬查看情況,若是正常,將軍可率軍殺入。倘若情況不妙將軍可馬上撤兵,再從長計議。”
夏侯淵沉思良久,緩緩抬頭對程立道:“仲德,淵也是自幼熟讀兵書,對方才仲德所言不太讚同。陳留守軍少說也有五萬,雖然有內應相助,但是要我一萬大軍對陣五萬陳留,必敗無疑,如此以來,不但我軍士氣大跌,損失一萬兵力不說,陳留守軍的士氣卻會因此大振,我軍想再取陳留可就難上加難了。”
程立歎了一口氣,道:“將軍所言,立豈能不知,隻是這樣的話,即使此次是對方奸計,我軍最多喪失一萬兵力,尚有轉敗為勝的餘地,如若不然,則極有可能麵臨全軍覆沒的噩運,主公將再無翻身的機會,將軍三思呀。”
夏侯淵也明白此戰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也不敢過於冒險,否則可能真的會將曹操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於是,夏侯淵輕輕點了點頭,道:“那好,就依仲德之言,到時候讓龐龍將軍率軍一萬先探探虛實。”
兩人商議好了之後,夏侯淵命人將那名陳留降兵喊過來,與其約定好了舉事的時間、方式,然後那名士兵便趁著天黑趕回陳留城去複命了,夏侯淵也開始著手安排三日後攻取陳留城的各種事宜。
這兩天,夏侯淵依然像往常一樣到陳留城前叫陣,張邈也依然像往常一樣堅守不出,但是雙方都在偷偷為第三天的惡戰做著準備工作。三天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雙方軍馬和往常一樣,沒有半點損傷。
本來約定的是亥時三刻,但是夏侯淵在戌時三刻便已經埋伏在了陳留城前,比約定的時間足足早了一個時辰。
焦急的等待中,一個時辰過去了,這時候,夏侯淵看到城門口的吊橋緩緩放下,然後城頭有一個人高舉火把來回搖擺了三次,信號出現了。夏侯淵心頭大喜,連忙命令龐龍率軍殺入城內,自己則在城外等候。
龐龍的軍隊一殺入城內,發現城內到處都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龐龍暗叫一聲不好,中計了,馬上命令大軍撤退,但是已經晚了,城門口的吊橋已經被再次吊起,四周出現了無數的火把,更有無數的飛矢射向進入城內的曹軍,龐龍軍大亂,本能向後退去,卻又出不得城,急切之間,曹軍相互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剩餘的曹軍也都連張邈軍都沒見到,便全部死在了四周飛來的無數的弓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