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陶謙和北平太守公孫瓚交厚,隻是公孫瓚若想救援徐州,就勢必要通過冀州或者青州,而冀州和青州都在楊奉的管轄之下,而且楊奉與公孫瓚素有舊仇,豈能輕易借道給公孫瓚。就算楊奉肯借道,公孫瓚也不敢來,萬一來時借道回去的時候不借,公孫瓚豈不是變成有家不能回了嗎。
陶應首先道:“父親,以孩兒來看,莫不如向袁術求救。袁術兵多將廣,可敵曹操。”陶應的話音一落,陳登和糜竺都用一種“你傻呀”的目光看向陶應,袁術剛剛在袞州被曹操殺得大敗,狼狽逃竄到揚州,豈敢再與曹操為敵。
陶商知道此事,聽到陶應如此說,頓時喜上眉梢,連忙在陶謙跟前顯露,並順手打擊已下陶應,陶商道:“父親,萬萬不可,袁術剛在袞州吃了敗仗,被曹操趕到了揚州,此刻在揚州還未能站穩腳跟,豈會發兵來救。”
陶應不知此事,臉上一紅,不再言語,換成平時早就出言反擊了。
袁術在南陽之時,便有圖謀徐州的野心,正好陶謙的二子爭風,各自尋找外援,袁術便刻意結交陶應,許之幫助陶應奪得徐州牧的地位。袁術根據陶應好色的弱點,多送美女,其中有些美女便是袁術安插在陶應身邊的奸細,陶應並不知情,反而對袁術感恩戴德。
這次陶謙提出外出求援,以解徐州之危,陶應便立即想到了袁術,更是簡單以為一旦袁術兵到,退了曹兵,袁術便會扶植自己等登上徐州牧的寶座,陶應便將此次曹軍進犯作為了是自己奪取徐州牧之位的絕好機會,隻是不知道袁術前不久剛剛敗給了曹操。
陶謙當然也知道此事,微微頜首,問道:“商兒以為向何人求援為佳?”
陶謙的這一句話讓陶商感動的一塌糊塗,從小到大,父親從來沒有向自己詢問過意見,今日這一問,看來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了陶應。陶商連忙道:“商兒以為司……司州袁紹可以解徐州之危。”由於激動,陶商說話竟然有點結巴。
陶謙繼續問道:“商兒為何如此肯定?”
“袁紹占據司州,手下有大軍二十萬,且有顏良、文醜,勇冠三軍;沮授、許攸更是天下少有的智者,是以商兒以為袁紹隻要出兵必然能夠使曹操退兵。”這一次,陶商已經穩定住了情緒,一句話一氣嗬成。
陶謙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對陶商的話表示認可,正要說話,這時,隻見有一人進前言道:“府君久鎮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雖眾,卻未必能夠很快破城。府君與百姓堅守勿出;袁紹雖然兵多將廣,卻也未必是曹操的對手。況且,昔日袁紹和曹操都在大將軍何進麾下,素聞其二人自小交厚,會不會發兵也是未知之數。”眾人連忙向說話之人望去,正是主張讓曹豹出戰的糜竺。
陶謙見糜竺說袁紹不是曹操的對手,甚至於袁紹可能不願與曹操為敵,剛剛鬆開的眉頭不禁再次皺在一起。糜竺繼續道:“竺認為當世可敵曹操者,非鎮北大將軍楊奉莫屬。竺願親自去冀州,求鎮北大將軍楊奉起兵救援,當然為防萬一,府君還可派一人前往司州袁紹處求救,若是兩方軍馬求得一方前來齊來,我徐州軍與之內外夾攻,曹操必然不敵,徐州之危自解。”
糜竺說的話說的不錯,中原的諸侯之中,論實力楊奉可謂第一把交椅,曹操略強於袁紹,倘若楊奉、袁紹同時發兵,或隻有一路發兵,再加上徐州的十萬丹陽兵,曹操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到時候曹操可以選擇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退兵。
陶謙大喜,連忙寫了兩封信,一封交給糜竺,一封交給陳登,分別送往冀州楊奉和司州袁紹處,而陶謙則親自帶領丹陽軍死守彭城,以待兩方援軍到來。
卻說這糜竺出了這麼一個主意,其實是私心甚重。糜竺有一個弟弟糜芳,前文有過介紹,當年在陶商率軍援救城陽郡的那場戰役中,徐州兵大敗而回,其中糜方被韓烈生擒,後來韓烈敗給了楊奉,糜芳便輾轉落到楊奉手中。
楊奉並沒有殺掉糜芳,而是將他奉為上賓,留在了冀州,其實就是軟禁起來了,楊奉不殺糜芳的原因有兩個:第一,糜家在徐州的勢力很大,自己手中有了糜芳這張王牌,還怕糜竺不乖乖就範,有了糜家的支持,日後取徐州便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