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為聘(2 / 2)

陸淮安支著腦袋笑而不語地看著錦被中搗鼓來搗鼓去的楚河,見他不說話,楚河幹脆轉了個身繼續穿衣服。係上最後一件外衣後額頭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汗珠,怎料剛癱下來就被後麵的人一隻手又撈進了懷中。因為渾身酸痛得不行,她也懶得掙紮了,任由他安靜地抱著。

意識到頭頂的人呼吸開始不平緩,手開始不安分的時候,楚河眼睛一轉馬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整了整衣裳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上鞋遠離了陸淮安的魔爪。然後轉身得意地看著一臉欲求不滿的陸淮安,不過這一看倒讓楚河呼吸滯了一滯。

這是妖孽吧!全身上下隻著了一件裏衣,精瘦的胸膛在衣物的掩遮下若隱若現,漆黑的甚至帶點幽藍的發隨意地披在肩上。晨曦落在他身上是柔軟的,觸碰不到的。

她從來都知道這人生得好看驚豔,但從來沒有這副誘惑的模樣出現在她麵前。床榻上的陸淮安難得見她這副垂涎三尺的模樣心裏更是樂得不行,假意伸出手抹過唇邊。

楚河回過神,慌忙地捂住嘴巴,意識到被耍了後,氣鼓鼓地瞪了陸淮安一眼,“你就在這欲火焚身吧,我去找其他男人逍遙快活了。”

但是當楚河在朝堂上看到一身正經的陸淮安身後的聘禮時,她是腦袋都轉不過來。她一上朝就得知有人抬著重金想要和她做個洽談,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上一秒還一副妖嬈的樣子躺在她床上的人下一秒就帶著大批人馬出現在了她的朝堂上。

看著下麵一身玄衣的人,楚河深吸一口氣,閉眼,睜眼,還在?再閉眼,再睜眼。好了,確定不是在做夢後楚河突然想起陸淮安早上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久聞大楚女皇是位絕代佳人,如今這一見倒也是名不虛傳,孤等南疆寡人也是有幸能得以大楚厚待。”此話一出,兩邊的大臣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姑爺可是名震一方的南疆皇,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親自入大楚朝堂還不帶一兵一卒,還攜帶重金。

楚河抿了抿嘴,指尖卻不安地一遍一遍撫著那把鎏金扇子上的紋路,“南疆皇別來無恙啊!這舊人會舊人就別高抬朕了。今日朕這大楚您是看中什麼了非要親自來一趟洽談呢?”

“實不相瞞,今日孤是看中一佳人,孤願意以江山為聘,隻要她一人。”現場一陣唏噓聲,連座前那些頗有威望的老臣也都同所以人一樣都看向了那個一身玄衣長身而立的男子。有人在讚歎這南疆皇的勇氣,有人在嘲笑這一國之君的瘋癲,但此時楚河耳邊都隻有自己漸快的心跳聲。

她定定地看著陸淮安,那人眼中星河長眠,萬事萬物都沉澱在他的眼底,像荒野上一大片一片的荒草,又像深海中不可測的那一抹幽藍,沒有盡頭,她甘願長醉。薄唇輕啟下意識地問出了是誰。可下麵的那個人隻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她沒有聽見,但她知道是誰。心中像燈會上那迸濺的煙火,這一路的風雪似乎都是為了這一刻。

而除了震驚的各大臣外,還有一個身著朝服溫潤的男子垂著頭一言不發,是沈子楓。他早該料到的,那個不屬於她的女子,二人間的眼波流轉被他盡收眼底,心裏的苦楚一點一點漫上心尖。那個女子的靈動,狡黠從此都屬於另外一個人。目光落在那個周身圍繞著陰霾的男子,沒錯,那個人很像她,從頭到腳都有著王的姿態。

“以南疆為聘,女皇可願意?”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等著回複,陸淮安俯身伸出了修長的手。楚河無言,但卻握緊了手中的那把鎏金扇子。半晌後她輕勾唇角,將扇子輕輕一拋,完美地落入陸淮安的手中。

朝臣恭賀叩拜。

兩國聯姻。

一個時代落下,另一個輝煌的時代就此拉開帷幕。

以致多年以後的說書人還在津津樂道這段佳話。

楚河,陸淮安。也許他們此刻並不知道,多年以後他們的愛情,為多少癡情男女所羨慕追求。

還記得那年池邊河燈上所寫嗎?燦若蓮花,悄然綻放的,便是一雙人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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