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為聘(1 / 2)

從燈會上歸來,夜幕已經現了星河。

迎著微涼的夜風,楚河手裏抱著那隻虎頭燈,靠著身旁的陸淮安眯著眼看著城牆下的萬家燈火。

“這可是朕的大楚哦!等朕統一了漠北,燈火就會越來越多,歡聲笑語也會越來越多。”夜幕中陸淮安看不清楚河的神情,隻是通過語氣想到了那雙曾在南疆國土上精明狡黠的眸子,想必如今也是吧。

陸淮安轉了個身,於楚河身後將她擁入懷中。將腦袋擱在她的肩上薄唇輕啟,“那等女皇大人一統漠北時能否與孤在這城牆上來一品春宵?”

溫熱的氣息灑在敏感的肌膚上,楚河愣了一愣低著頭輕笑起來,轉過身伸手勾住比她高一個頭的陸淮安,盯著男子山河無眠的雙眼,踮起腳尖湊了上去。

是甜的。

陸淮安詫異楚河的主動,反應過來後摟緊了人兒急切地回應著楚河青澀的試探。

呼吸開始急促,接觸,深入,分開。一遍一遍,仿佛隻有這般才能溶解這日夜相思之苦,甜中帶著澀,那是無數個二人在星辰明朗的夜裏落下的思念。

當呼吸逐漸失控,陸淮安雙手攀上楚河腰間時,他動作突然停下。俯身在楚河頸上吻了吻後呢喃,“害怕的話讓我抱會就好了。”親吻的舌尖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細膩的脖頸,讓她一陣顫栗。原本附有男子特有的磁性嗓音此刻被壓得低沉,刹那盛滿心間。

耳邊再無他物。

楚河抬手將鬥篷的絲帶解開,鬥篷順著曼妙的身影滑落至腳邊。你想要的,我都想給你,包括我自己。

沈子楓看著燈火早已滅了的寢宮垂了眼簾。平常這個時候楚河還在批改奏折,今日卻早早地閉門休息了。今夜莫名地想見她,非常地想要,披了外衣從沈府出來後卻隻見到這緊閉的大門。

胸口像被壓了大石般沉悶,隱約覺得失去了什麼。可他是沈子楓啊,是大楚的一代左相,權傾朝野,是個謀略家,他最懂得控製自己的心性。他告訴自己要藏好這段感情,這段來不及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感情。

人都說相思苦,可那不能言明,不肯言明的綿長情意,才是真正痛徹心扉。既然他的姑娘已經有了心上人,那他便在她身後祝她長長久久。

當沈子楓失魂落魄地回到沈府時,門口台階上的女子讓他頓了腳步。

是纖映。隻著了一件單薄的中衣,一頭如墨長發淩亂地披著,襯著門前兩個燈籠發出的微弱紅光,抱膝坐在台階上,頗有些像那些民間話本上的靈異場景,沈子楓上前去才發現她還赤著腳。

聽到聲響,纖映抬頭,夜幕中其實根本看不到沈子楓的容顏,但她總覺得這個溫潤的男子此時眉目間含著憂愁。那份憂愁,不是為她寧纖映。

還未等沈子楓開口,纖映將淩亂的長發攏好,低聲道:“對不起,沒有人在身邊我睡不著。”聞言,沈子楓無奈地搖了搖頭,俯身將她抱起,“以後我不在可以將屋內紅燭都點了,書房有安神香。”

那是淡薄又疏離的語氣,寧纖映於他懷中垂了頭。她早就知道今日楚河見到了陸淮安,雖然沈子楓不知,但今日他總心神恍惚。那個讓他喜怒哀樂都能被牽扯的人永遠都成不了她,可是,明明已經是妻子了啊……

心中的苦澀悄然在兩人心中蔓延開來。

當黎明的第一束曙光透過窗欞落在楚河眼角時,耳邊傳來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還上早朝嗎?”楚河蹙眉不滿地嘟囔了幾句,動了動身子想要往陸淮安懷裏鑽時,腰身傳來的疼痛讓楚河驚醒了不少。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安靜,伸手將突然安靜的人扯出錦被,揪上來後卻發現這人竟然還緊閉著雙眼,但暼見耳根的嫣紅後陸淮安難得地笑出了聲。

不笑還好,這一笑讓楚河更是羞澀得無地自容,鼓著腮幫子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美人含羞的模樣倒映在眼中,讓陸淮安甚是把控不住。

“趕緊上朝吧,應該快到了。”陸淮安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後,話語眼神間都盛滿了寵溺。而楚河卻敏銳地注意到了後麵那句話,白了他一眼後一邊用錦被把自己裹起來在裏麵搗鼓著衣物,一邊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你不會準備了什麼驚嚇等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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