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相逢(1 / 3)

楚河被人捏住了手腕。

她的三腳貓功夫,又怎麼會真的傷到了來人。她抬首,撞進了那雙熟悉的眼眸裏。那雙眼眸中,山河不眠。

是陸淮安。

楚河先是一愣,腦袋中一片空白。她該說什麼,說好久不見,還是一聲道歉。

一種不安與無措充斥著她的身體,陸淮安也同樣,隻是他的霸道內斂,不允許自己將這種情緒表現在外麵。

相顧無言,卻有百般思緒在心頭,一時難開口說。

楚河抬眸,對上他的笑容。那種像密密麻麻的小蟲子一般的不安卻忽然湧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溫泉流過的暖意。

是他了,手腕處還有他的溫度。楚河歡喜又難過,撲進他的懷裏,張開雙臂抱緊他。這次不再是幻影了,這是真實的陸淮安。她貼著他的胸膛,可以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他的呼吸在耳邊,那一瞬間,楚河腦海裏什麼也沒有,隻是一種感覺從頭到腳充斥著她——安心。

楚河比尋常女子還要高上些,可陸淮安可以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楚河想過一千次一萬次兩人重逢時候的情景,卻沒有想到現在這般。她本來以為自己會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可是當她真正麵對他時,便很自然便張開雙臂,被他擁進懷裏。

“孤想你了,很想很想。”千言萬語,許多個夜晚的輾轉難眠,都化作這一句。

陸淮安低沉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他說他想自己了,很想很想。可她楚河又何嚐不是呢?

“我也很想很想你。”

楚河在陸淮安胸口蹭了蹭,卻被他的大手一把按住。陸淮安慢慢低下頭來,將呼吸噴灑在她耳邊,濕熱的氣息讓她一下子便紅了耳根。陸淮安故意逗她,與她鼻尖對鼻尖,說:“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楚河這下連臉都紅了,支支吾吾半天不肯開口。

陸淮安也不著急,他是安排好了一切才過來,就算今夜宿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發覺。

他隔著衣料戳她的腰窩,弄得楚河又癢又想笑,隻好連連求饒。

“我說,我說,我想你了。”

楚河稍微踮起腳來,兩隻手環住陸淮安的脖子,認真地說:“陸淮安,我說我想你了。”

沒有你的日子,度日如年。

四眸相對。楚河忽然覺得鼻尖酸澀,本來是重逢,應該高興,此時此刻淚珠子卻落了下來。她眼眶紅紅的,讓陸淮安心疼得不行。

“是孤不好,孤當初不該讓你離開孤的。”陸淮安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將她剛剛掛在臉上的那些淚珠全都吻掉。

楚河珍重地撫上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我,對不起……陸淮安……對不起……”

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說,如今重逢後卻不知從何說起。隻能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陸淮安挑眉,抬起她滿臉淚痕的臉,俯身在她耳邊。

輕聲道:“傻瓜,沒事了!”

陸淮安的手撫上楚河的長發,鼻尖滿是女兒家獨有的馨香。他拔下楚河的冠玉,懷裏的人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襯得她嬌柔又嫵媚,陸淮安去吻她的額頭,深深地將心思掩埋心底。

營帳外火光依舊,像是在燃燒著這些年兩端無盡的相思。遠方杏花在夜晚中無聲地綻開,從那支被大雪壓垮的枝幹中奮力而出。

翌日,楚河醒來時,身邊已沒了人,但是淩亂的被褥告訴她昨晚不是個夢。甩了甩頭,將長發隨意挽了個髻後便利索地跳起來把衣服係好。寧呆兒端水進來準備叫醒楚河起來洗漱時,卻被楚河白皙的脖頸吸引了目光。

“主子,今兒你還是換身立領的衣裳吧!”寧呆兒擰好手帕遞給楚河裝作隨意地說道。楚河一時沒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寧呆兒,“為什麼?”

終是不經人事的姑娘,寧呆兒微紅了臉,朝楚河扭捏地指了指脖頸,並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對著梳妝鏡。

這下輪到楚河紅了臉,想起昨夜羞赧的種種,她不禁尷尬起來。昨晚兩人都情難自禁,可偏偏到了關鍵之時她卻害怕了。她眼中蘊著的淚水惹得陸淮安隻能作罷,吻了吻她帶淚的眉睫後便擁著她睡下了。

頭頂的他還喘著粗氣,屬於男子獨有的氣息包裹著她。陸淮安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別動,讓我抱著你。知道你害怕,那等我們成親了再要你,你可別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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