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2 / 2)

但求知音,但求心上人,但求守承諾。

這一樣樣,他逐漸都做到了,可是他沈子楓呢?

抬起頭,望見楚河的眉眼融著月光帶著笑意,化開了他心中所有的不愉快。有時候真的是,隻一眼,便什麼都值了。

他沈子楓,但求楚河一人。

清晨的陽光夾著些許涼風卷起梳妝台上的塵,算來,楚河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用過女兒家的東西了。

緊了緊披風,來不及多想,她今日有要事在身。楚河眼底的欲望一覽無餘,寧呆兒擔憂地替她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主子,你這身子骨還沒好全,可別再凍著了。”

“無礙,到時精神可要做給楚行健和眾大臣看的。”楚河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眼底的興奮像要溢出來。

當楚河出現在金鑾大殿上時,所有人都直了眼,隻有皇上身旁身著朝服溫文儒雅的左相沈子楓嘴角掛著一抹寵溺的笑。

楚河當著眾多大臣的麵手執長劍將門口的侍衛逼開,然後徑直走向楚行健。身後寧呆兒與江逐浪押著一批黑衣人緊隨其後。

還未等座上的楚行健反應過來,身立下方的楚河便吸了吸鼻子,將長劍狠狠地摔在地上。猛地抬頭對上楚行健的目光喝道:“父皇!今日恕兒臣擅闖朝堂,但今日的事我必說不可!前些日子刺殺兒臣的那批殺手已經被兒臣抓獲,並且已招供,背後指使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紛紛落向太子。楚行健的臉色變得難看,連下座那些大臣們都開始議論紛紛。止不住搖頭的工夫,他們就已經開始為自己謀劃,考慮自己該站的陣營了。

楚行健大喝一聲“夠了!”並且將目光轉向楚河,楚河毫不畏懼地迎麵對上,盡管那眼神中殺意盛濃。

“皇兒,你身子骨還沒好全,此事還待慢慢調查。”楚行健一臉慈父模樣,盡量安撫楚河,不叫她將此事鬧大。其中輕重,他掂量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必等慢慢調查了,兒臣已經弄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這就帶人證物證上來。別的不說,隻請您秉公處理!”

言畢,楚河拍了拍手,來人將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的黑衣刺客提上前,並示意他講話。黑衣人畏懼楚行健,但更畏懼楚河,呆了會後從懷中掏出字據和一塊玉佩來,“是太子殿下重金買凶刺殺皇子,這是當時他答應事成之後給我們一筆重金的字據,玉佩也是他壓在我們這的。”

先不說字據,光那塊玉佩足以讓人心頭一沉,那玉佩不正是太子貼身之物嗎?下座那些大臣騷動得越來越厲害,楚河嘴角一勾,擠出兩滴眼淚繼續道:“兒臣從南疆歸來還不足一月,不知怎地就惹了太子殿下不高興,要費此心思來取我性命。”說著說著,楚河彎腰將褲腿撕開,露出小腿上兩條扭曲的疤痕,還透著血絲。

“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啊!”楚河硬是將戲做得足足的,一股腦全部推給了楚行健。

楚行健嘴角一抽,怒瞪了楚河一眼,“僅憑這小毛賊的隻言片語怎能相信?此事還待朕……”

“不勞煩父皇費心了,兒臣早就有準備。”

此話一出,寧呆兒又不知何時壓來一個仆人樣的男子,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太子身邊的謀士。寧呆兒手中長劍一轉便落在謀士的脖頸上,她低聲喝道:“今日朝堂之上,想要保住這狗命,就給我實話實說!”

那謀士嚇得渾身顫抖,來之前就已經思量好,隻為求個最好的結果,此時不斷地邊朝楚行健磕頭邊語無倫次地說:“是太子要殺楚皇子的!是太子要殺的!那天晚上太子還隨這些人一起去了……一起去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下座一片嘩然,楚行健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在楚河準備開口時,身旁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左相沈子楓卻搶先開了口,“既然證據已確鑿,請皇上按大楚王法處置太子!”

以往溫柔的嗓音如今淡漠地響徹了整個大殿,身後的那些大臣紛紛開始站隊。為首的幾位老臣不約而同地紛紛上前抱拳道:“請皇上按大楚王法處置太子!”

見此情形,頃刻間朝堂上百官眾臣皆撂起朝服跪下呼道:“請皇上按大楚王法處置太子!”

楚河見此情景倒是不禁被嚇一跳,但馬上又收到了沈子楓盛滿笑意的眼神。她是何止聰穎的人啊,原來沈子楓這些時日已經替她開始收買朝中重臣,重臣一傾,朝廷便傾。她離那個位置越來越近了。

楚行健青筋暴起,氣得不是不成器的太子,而是自己表麵放手朝政這麼久,倒真的讓他們看不清局勢了。可現如今他又奈何不了楚河,更奈何不了整個朝堂。楚行健歎了口氣,惡狠狠地看著下麵長身而立的楚河,罷了,不就一個太子嗎?他不要也罷,不過這大楚帝王無論誰來當,也絕不能交給楚河!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