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堅是個蠻橫的性子,這一回他受了大刺激,同時也鐵了心,無論如何都要有個交代。
“和你那個前女友有關係,就是和你有關係,舒彤是我的命根子,我絕不會讓她在你這兒受委屈。”
任堅冷冷地看一眼杜向南,“我的話說完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杜向南一輩子沒這麼憋屈過,但他竟是無言以對。
然而他也不能真就這麼走了,猶豫片刻,他說,“等舒彤醒了,她說不想見我,我再滾。”
他用的是肯定句,醫院是公共場所,任堅沒辦法趕他走。
瞥他一眼,任堅顧自踱回病房。
自從院長宣布任舒彤有救,他立刻也有救了,吊針不用掛,輪椅不用坐,整個人都精神了。
……
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去,太陽也漸漸往西沉去。黃昏時分,病房裏終於有了動靜,任堅激動又克製地聲音,“彤彤,你醒了。”
任舒彤的腦子是暈的,天和地好像是倒的,耳邊有巨大的布匹撕裂的聲音,然後就是悶悶的轟鳴聲。
全身很痛啊,她不由自主地皺起眉,視線對不住焦點,好不容易看到爸爸的臉,放大了,就在眼前。
還有媽媽,眼睛裏好像有淚。
她一驚,腦回路兜轉出好些內容,想說話,嗓子卻不給力,隻輕輕地咳了兩聲。
“別急,別急。”任堅看出她想說話,小心地安慰她,“再睡一會兒,有力氣了再說話。”
任舒彤抬起眼皮,視線的範圍大了些,杜向南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不在?
而她終於看到他,站得有點遠,默默地看她。
任舒彤的眼睛裏有了淚,從眼角滲出來,她想說我好痛,你抱抱我。
但是杜向南站得還是遠。
她急了,朝他眨眼睛,喉嚨口發出聲音,“過……來。”
任堅聽清楚了,忍不住歎氣,女大不中留啊。
但是他轉過頭,恨恨地說,“舒彤讓你過來。”
杜向南嗯一聲,長腿邁開兩步就到了床前,先是看一眼她的手,掛著吊針,上頭還有些青腫,可憐得很。他憐惜地握住,然後抬起頭看她,“不要怕,醫生說你沒事了,好好休養就可以。”
任舒彤衝他笑,仿佛醞釀了一個世紀,她很輕很輕的聲音,“你要娶我。”
我不能死了還沒有嫁給你,那樣太不甘心了。
杜向南的眼眶濕潤了,手指撫一撫她的額頭,“嗯,我已經跟你爸爸說過了,我要娶你。等你能走路,我們就去辦證。”
任舒彤還是笑,吃力地補充,“也要生兩個果。”
“嗯,生兩個果。”
杜向南點頭,“我們一定會很幸福。”
警察站在身後,等著問話。但是任舒彤沒能繼續堅持,闔上眼睡著了。好在醫生說,明天早上她應該會醒過來,養好精神可以講比較多的話。
沒辦法,隻有繼續守著。
……
病房裏安靜下來。
任堅癟著嘴,滿臉怨氣地看著杜向南,“別以為搞定了舒彤,我就會放過你,我之前說的話還是算數的。”
杜向南很認真,“我愛舒彤,我會讓她幸福的。”
任堅內心的堅持早已坍塌,臉上還是端著傲嬌的表情,哼一聲,轉過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