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士兵下意識後退幾步，其中一人忍不住說道：“別刺了，曲陽王已經死了。”
清姬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眼尾比地上的血還要紅。
“死了嗎？”她聲音很輕，就像山間吹過的一陣風，讓人懷疑那句話是否存在。清姬將紮進曲陽王心口的匕首拔了出來，慢慢走到白衡身邊。
她蹲坐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握住白衡，另一隻手舉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自己心口，她躺在白衡旁邊，緊緊依偎著她。
“就這樣一起死，也挺好的。”
幾個士兵站在原地愣怔片刻，最終傳來一聲歎息。他們簡單安置一下清姬白衡兩個姐妹，然後將沒了生氣兒的曲陽王拉到了蕭北硯麵前。
曲陽王身上被人捅了太多刀，一眼看過去如同一個血人。
“王爺。”士兵低頭恭敬說道：“曲陽王被一個叫做清姬的丫鬟殺了。”
蕭北硯抬眼看過去，漠然問道：“那個丫鬟呢？”
“自盡了。”
曲陽王妃聽到曲陽王被殺的消息，她不敢相信地回頭看過去，尖叫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餘後一生，隻要閉上眼睛，她眼前便會出現曲陽王血跡斑斑的模樣，就像是從陰曹地府中爬出來的鬼，試圖也將她拖扯下去。
蕭北硯揮揮手，吩咐下去，“把這三人的屍體送到聖上哪裏，讓他好好看看自己養出一個什麼樣的兒子。”
夏明主動請纓，“臣願將屍體送到皇宮。”
蕭北硯看了他一眼，點頭答應。
剩下的幾個丫鬟侍衛都被墨刑帶人清理幹淨，蕭北硯等人心情複雜地坐在馬車上返回皇都。
宋元竹與蕭北硯坐在一起，她閉著眼睛，輕聲問道：“事情都解決了嗎？”
蕭北硯點頭，意識到宋元竹看不見後又嗯了一聲，“過來，我給你上藥。”
宋元竹乖巧地湊過去，仰著頭信任地將眼睛露給蕭北硯。
手指帶著涼意，觸碰宋元竹的眼尾，讓她忍不住顫栗一下。
“祖奶奶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嗎？”宋元竹聲音有些緊。
“不知道，弟弟他們把這件事情給瞞下來了。”
“那就好，我還以為要待上幾日才能回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
蕭北硯把一塊白色紗布綁在宋元竹的眼睛上，“我舍不得讓你在那裏受苦。”
“那兩人之間的結盟並不牢固，我是想著尋個機會自己跑出來的。”
“本事挺大。”蕭北硯在宋元竹耳邊輕笑一聲。
宋元竹眨了眨眼睛，紗布顫動一下，“你離遠些？”
蕭北硯突然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耳朵，“怎麼耳朵都紅了。”
“車裏熱！”宋元竹聲音有些惱怒。
蕭北硯彎起嘴角，他低頭親向宋元竹的嘴角。
“真可愛。”
蕭北硯將宋元竹送回了郡主府，宋元西幾人正在門外等著，見宋元竹回來趕緊圍了過去。
“阿姐。”宋元北攥住宋元竹的手，“你沒事兒吧？身上有沒有什麼受傷的地方？”
“我沒事兒。”宋元竹看向宋元北的方向，“你們的眼睛處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