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自然醒已經 8 點半了。
比往日稍微晚了一些,或許是作業生物鍾推遲,也是因為下午喝的茶水有點多。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陽光燦爛。
一如既往的這些老朋友已經等候多時了。
今日出行,所以在延遲的時間裏做了簡單的訓練,準備了簡單的早餐,車水馬龍的街道,迎著早晨的光芒,小雪的節日裏,著短軸衣衫,奔走在太陽的溫暖裏。
猛然發現,人群裏全是長衣長袖了,偶有幾個身強體壯的人才如自己般,鍛煉這幾年,總算可以看到體質上的差距了。
這段時間的大腦似乎一直在清空重組階段,時間流轉的太快,就像海浪一直推著自己向前向前向前。根本沒有停下來思考的餘地,來不及消化自我的情緒,更來不及消化別人的情緒,世間一切仿佛都與自己隔著一層保護罩,我們無法穿越過去,它們無法滲透進來。
自己成了自己的自傳體,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站在市井煙火裏,卻厭惡嘈雜的人群,站在碧天雲海裏,卻觸及不到晚霞的光輝。
在一場場遇見裏,看見不一樣的風景不一樣的自己,唯獨不見那個一直阻擋自己扼殺自己的無視中的倒影。
似水流年,此去經年,還以為是昨日一景, 然,已是人間 360 日有餘。
魑魅魍魎,群魔亂舞,我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人是妖還是魔,救贖自己,一次次救自己於水深火熱裏,看見人間疾苦,看見別人的快樂與幸福,看見別人的努力與拚搏,看見自己的不足與耿耿於懷。
院牆外的兩樹繁花,在冬風裏飄搖旋轉落地,與大樹糾纏不清,依依不舍, 然,一場冬雨,繁花成泥,落葉飄飄,目送陪伴自己一程風雨的花瓣,縱使絢爛一生,隻為自己綻放,終究逃不過使命的短暫。
來年再見,已是一世,樹還是樹,花已不是花。再也不見當年拚命綻放的花王,再也沒有與之糾纏不清的花香。
樹問:“你可曾是當年為我留香綻放的王?”
花曰:“花是花,樹是樹,你們是你們,我們不是我們。”
樹問:“你可能記得當年你的離去多麼不舍?”
花曰:“我是你身體裏的一枝花,後來化作花泥陪你左右,你卻為一樹繁花欣喜若狂。”
樹問:“假如當時我努力挽留,你是否就不會隨風飄搖?”
花曰:“我看見你身上滾落下來的眼淚,滲透到花泥,彼此溫暖。”
樹問:“告訴我,這一世,哪一朵才是當年的你?我等了你幾個輪回,依舊不見當初的味道。”
花曰:“花還是花,隻是花不再隻為你一人綻放,流芳千古,需要雨露均沾。”
風過,無痕,一片花瓣隨風起舞,不再化作花泥守護。
相識相知一場,不過浮雲若夢一場。
絢爛不止對你,生命一場,不是為誰而活,是為了綻放自己,旅途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為自己綻放過。
樹聽了花的話,沉默良久。而後緩緩道:“原來如此,我竟執著許久。”此時,樹上一隻鳥兒飛起,抖落幾片殘葉。
花看著飄落的葉子說:“看,每一片葉子也在努力舒展,它們不為樹而生,而是為自己經曆春秋。”樹輕輕晃動枝丫,表示認同。
花又說:“我將飄向遠方,也許會落在石縫間獨自盛開,也許會在溪邊映照自己的美。”樹望著即將遠去的花說:“願你此程繁花似錦。”
花隨風飄起,在空中打著旋兒,它大聲回應:“我亦願你此後蔥鬱常青。”
自此,花向著未知的大地飛去,一路領略山河壯麗,雖曆經風雨,但心中滿是自由與希望。它知道,無論身處何方,隻要盡情綻放自我,便是不負此生。而樹,也不再苦苦等待某朵特定的花,它張開枝葉迎接每個季節,以最蓬勃的姿態生長。
愛自己是終生浪漫的開始,愛是慈悲,是給與他人自己能量外的度化,是不求回報的付出與讓你變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