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程鎮請蘇轍稍坐,他匆匆去蓋印了。
…………
中午時分,程鎮帶著蘇轍來到了範寧的官房前,範寧走出來笑問道:“手續都辦好了嗎?”
程鎮躬身行一禮道:“啟稟相公,都辦好了,吏部那邊異常順利。”
範寧微微笑道:“吏部那邊為安置官員弄得焦頭爛額,我們給它騰出一個名額,他們當然求之不得。”
完,範寧又問蘇轍,“子由吃過午飯沒有?”
蘇轍搖搖頭,範寧笑道:“那就一起去,順便和你聊一聊應州的事情。”
範寧沒有請程鎮,程鎮知趣地告辭了,範寧帶著蘇轍來到朱樓,範寧不想去雅室,掌櫃便在二樓給他們找一個靠窗的好位子。
蘇轍有點拘束,畢竟昨他們還談笑自如,但今範寧就成了他的上司,讓他著實有點難以習慣。
範寧看出了他的拘束,便笑道:“昨我去東宮,發現東宮還是死氣沉沉,可能就隻有我們在東宮那段時間才是東宮最有生機的時候,這一轉眼就六七年過去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範寧的提醒讓蘇轍猛地想起,當年在東宮時,範寧也一樣是自己的上司啊!
他的心態頓時平和下來,自嘲地笑了笑道:“當初在東宮,很多人都羨慕,我們是從龍派,等子登基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可最後我卻混成一個陳州教授”
範寧擺擺手,“你不應該由這樣的心態,這幾年的挫折對你是財富,你應該心懷感激,而且朝廷官製改革,你雖然出任陳州教授,但你的資曆在,你還是正六品官員,所以今年你去辦手續吏部沒有奇怪,一個陳州教授怎麼能當上知事?這就是你的資曆在,官階在,出任知事完全沒有問題。”
蘇轍默默點頭,範寧又緩緩道:“我讓你去應州並不是頭腦一時發熱,我其實早就在考慮你,隻是沒有想清楚究竟讓你去平州,還是去應州?昨我才想清楚讓你去應州。”
蘇轍心翼翼問道:“相公能不能告訴卑職,為什麼去平州不適合我?”
範寧搖搖頭笑道:“並不是平州不適合你,而是對所有文官都不適合,平州還不穩定,也不安全,還必須加強軍管,我不希望聽到新任知事在大街上被人用弩箭射殺的消息,當然,這隻是開個玩笑,但那裏確實不適合定下心來進行治理,這就是我沒有考慮讓你去平州的原因。”
完,範寧端起酒壺給自己和蘇轍斟了一杯酒,蘇轍的心思顯然不在喝酒上,他甚至沒有意識到應該是自己給上司斟酒。
他低頭片刻,又問道:“那卑職去應該怎麼做?”
“應州和其他遼地一樣,也是漢人和契丹人各半,在此之前是契丹在上,漢人在下,現在大宋收複了應州,就變成漢人在上,契丹在下,這都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你去任職後,隻要做到兩點,第一,漢人和契丹人平等和睦相處,契丹百姓視自己為宋人;第二,發展農業和教育,要做得糧食自給,另外希望大宋的第一個契丹族科舉士子就是從應州出來。”
“卑職一定會盡力!”
範寧還是搖了搖頭,“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做到,這是你難得的一次機會,一旦你把應州治理的井井有條,成為原遼統區的典範,就會成為你最大的政治本錢,升為五品不用,以後你都會受益匪淺,甚至會成為你入相的基石。”
“卑職明白了,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