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乙辛又勸道:“陛下可選兩三家用來殺雞駭猴,滅了這幾家,不怕其他人不乖乖地奉上錢財支援軍費,同時也教訓他們在重元之亂中的站隊。”
耶律洪基緩緩點頭,殺雞儆猴這個方案他可以接受。
他看了看名單,又沉思良久,便劃出了三戶他早就不滿已久的家族。
“這三戶以私通敵國之名查抄,錢財全部入庫,其他十戶,每戶必須給朕拿出五十萬貫錢財作為軍費,這件事由愛卿全權負責處置。”
“微臣遵旨!”
範寧從河東巡視回來時已是四月,回來的第二他便來到了情報司,對情報的重視已經不是一兩,但現在他隻是更加重視,他深深領會到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沒有情報部門的貢獻,他怎麼能知道遼國的主攻方向是太原。
參謀司目前直屬於樞密使,樞密使不在京城時,他們便直接向子彙報。
參謀司的總負責人依舊是劉奎,不過劉奎現在不在,他去向遼國交付最後一批三十艘戰船,使遼國的五千石戰船達到了一百五十艘,同時也要將遼陽積攢一點點生鐵搜刮一空。
冒充日本國賣給遼國戰船是範寧實施並推進的一項重大戰略欺騙,利用耶律洪基對建立遼軍水軍的渴望,在耶律乙辛的掩護下實施戰略欺騙,將極為劣質的戰船賣給遼國,換取遼國的戰略資源,促使遼國加大對漢人的壓榨。
這和用假的鐵火雷欺騙遼國有異曲同工之妙,到目前為止,遼國在京城的情報頭目都沒有遭到任何懲處,那就明鐵火雷的欺騙始終沒有被戳穿。
劉奎不在情報司,由司馬趙承誌接待了範寧。
趙承誌笑道把一封鴿信抄件遞給範寧,“這是今上午剛剛收到的一份情報,遼國內部再次發生動蕩,遼國的晉王、吳王、趙王三大親王被判定為重元之亂餘黨而被抓捕,家產土地全部被抄沒,據得錢百萬貫,各種金銀綢緞不計其數,遼國內部人心惶惶。”
範寧看了看鴿信淡淡道:“這必然是耶律乙辛的主意,打擊仇視他的遼國宗室,也是耶律洪基窮瘋了,才會想到用這種辦法來弄錢。”
趙承誌又取出一份情報,“這是耶律乙辛通過養子給我們的一份情報,八萬精銳遼軍騎兵大概會在五月初渡海進攻登州。”
範寧負手走了幾步,一百五十艘五千石的船隊運輸八萬士兵足夠了,但戰馬、物資以及攻城武器怎麼運送,這裏麵還有很多重要細節需要落實。
他提筆寫了想了解的細節,交給趙承誌,“把這個發送給遼陽府,這是我需要的渡海作戰細節,請他們務必了解清楚。”
“卑職明白了,即刻發出。”
“稍微等一下!”
範寧擺擺手問道:“鯤州那邊可有消息?”
“暫時還沒有。”
“那遼國那邊還有別的什麼情報?”
“還有就是遼國在大量製造陶瓷火雷,還有就是今年遼國財政極為嚴峻,幽州稅賦暴跌九成,遼陽府減少一半,再有就是去年冬草原雪災,凍死大量牛羊,導致北方各族的羊稅也收繳不齊,奚人和渤海族都對遼國無休無止的征兵不滿,要求耶律洪基給予補償。”
“遼國還有什麼消息?”
趙承誌翻了翻情報道:“還有就是上個月新城縣佃農楊從不堪寺院壓迫造反,附和者數千人,燒寺院,殺僧人,已被遼軍殘酷鎮壓。”
“耶律洪基還在禮佛?”
“怎麼沒有,上個月封高僧圓釋、法鈞二人為司空,各賜香油錢萬貫,在朝廷中引起強烈反響,朝廷百官已經近四個月的沒有領俸祿了,遼國太學生遊行反對禮佛,衝擊皇恩寺,結果被抓了二十餘人。”
範寧冷笑幾聲,對趙承誌道:“把所有的遼國情報都整理成一份完整的報告,今下朝前務必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