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若文武雙全,倒也是有可能。
大漢人才濟濟,找出一些這樣的人才來,當非難事。
可是,文武都是蓋世無雙,就太震怖,太可怕了。
偏偏,這話是蔡邕說出來的。
蔡邕是什麼人啊,能睜著眼睛胡說八道嘛。
更何況,才酒過三巡而已,還不到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
華羽心裏明白,蔡邕準備將他捧起來了,心中自然是十分受用,得意之極。
但華羽嘴上卻是謙虛著:“蔡大人謬讚了,華羽不過是初窺門徑而已,怎麼敢稱是當世無雙啊?”
蔡邕大笑道:“子翼莫要謙虛,老夫雖是才能有限,但卻有識人之能。”
“李大人,元常,老夫這裏有三首子翼的大作,可供二位欣賞一二。”
見蔡邕如此堅持,李儒和鍾繇的神色不得不凝重幾分,準備洗耳恭聽。
蔡邕說道:“第一首是詞,格式乃是子翼獨創,名曰《山坡羊.潼關懷古》。”
“山坡羊,是詞牌名,潼關懷古乃為詞名。”
山坡羊?
聽蔡邕這麼一說,李儒和鍾繇心中皆想,好奇怪的詞牌名。
潼關懷古?
看來,這首詞是華羽在西遷路上,經過潼關的時候,有感而作了。
蔡邕沒有再多解釋,開始緩緩吟讀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儒和鍾繇皆是文人,讀書不少,雖然在詩詞方麵未必專業,卻都是識貨之人。
聽完蔡邕所讀,二人皆是心頭一震,忍不住齊聲喊道:“好詞。”
這首詞,配上遷都之事,絕對是完美之極。
望西都?
西都就是長安啊。
傷心秦漢經行處?
秦是鹹陽,距離長安很近,而東漢呢,定都洛陽。
秦漢經行處,不就是洛陽到長安嗎?
宮闕萬千都做了土?
董卓一把大火,將洛陽的皇宮燒成了一片廢墟,不就是此意嗎?
至於最後一句,李儒和鍾繇就更有感觸了。
若非是華羽向董卓提議,若非是華羽親自擔任總督軍,一路之上,必會死傷無數。
華羽有憐民之心,跟最後這一句詞,簡直是完美對照。
鍾繇心中暗想,西涼人野蠻殘暴,然華羽卻是與眾不同,文武兼備,更有憂國憐民之心,或許可以拉攏,共扶漢室。
而李儒卻想,以這一首詞為契機,向相國進言,或許能讓相國有所醒悟。
一旦西涼軍紀徹底整改,則關中之地自然會穩如泰山,相國的名聲自然也會攀高,有百利而無一害。
兩人各懷心思,分別向華羽敬酒,不一會兒又是幾樽酒下肚了。
敬酒之後,鍾繇問道:“蔡大人,不知這第二首詩是……”
蔡邕比鍾繇足足大了十八歲,絕對一代人了。
蔡邕直呼鍾繇的表字,但鍾繇在蔡邕跟前,隻能是執晚輩禮。
蔡邕微微一歎:“這第二首詩,也是與此次遷都有關,算是一首打油詩,子翼隨口而作,並未取名。”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個飄零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