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仁是真的慌了、麻了、腿軟了。
那兩鍋羊湯肯定是要倒掉的,沒人敢吃,也沒人有胃口。
開播時間定在午夜之後,牛仁團隊的副導留下給劉易守、阮圓圓五女講流程。
副導想哭,鬼知道有什麼流程啊!
去閣樓裏殺鬼,闖滂噲賜路嗎?
另一邊,滿岄已經去看了那幾個昏睡不醒的工作人員。
“胡琴是還沒到嗎?”
“啊?對對,原計劃不是後天才播嗎?她是明天的飛機。”
滿岄點頭。
“滿老板,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啊?”
滿岄淡淡道:“魂被勾了。”
牛仁呼吸一窒,“那……那關夏呢?”
“看過才知道。”滿岄他們這會兒正往關夏的房間走,迎麵遇上關夏的助理。
小助理叫花花,因為關夏一直發燒不退,所以滿岄他們到時,關夏團隊的人也沒露麵。
關夏在圈內一直很低調,錄製綜藝,也就帶個助理在身邊。
“牛導,我正要找你呢!”花花著急道:“夏夏的澧溫又升高了,都快燒到40°了,這樣下去不行,得趕繄送去醫院。”
“你先別急,滿老板來了,讓滿老板先看看!”牛仁趕繄道。
不是他不想把關夏送醫院,隻是他們在寨子裏遇到這事兒,送醫十有八九也解決不了什麼。
花花是記得滿岄的,但她不認為滿岄能解決情況。
“牛導,滿老師又不是醫生,夏夏脾氣軟,但你也不能這樣欺負藝人啊,她都病成這樣了,你還不讓人送醫!”
花花和關夏私下就是閨蜜,換成尋常的小助理,還真不敢這樣和導演嗆聲。
不過小姑娘這會兒也是急壞了,人都快哭了:“夏夏都開始說胡話了!她耽誤不得!”
牛仁倒沒生氣,本就是他沒保護好嘉賓的安全,但這會他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關夏是撞邪了吧!
“冷靜點。”滿岄的聲音幽幽響起,她抬手揩了下小姑娘眼角的淚:“女孩子的眼淚這麼珍貴,怎麼能給臭男人看呢。”
花花本來一肚子委屈,剛剛其實還有點遷怒滿岄。
但滿岄一開口,她心裏的火氣莫名去了七八,對上滿岄平靜的目光,她臉上發燒,生出了一種懊惱:“對……對不起。”
“為朋友仗義執言,有什麼可說對不起的。”
滿岄說完,徑直進去看關夏了。
剛進門,她就皺起眉,楚燼呼吸也滯了下,滿岄對他道:“你別進來。”
“好。”楚燼退到門外,牛仁疑惑的看向他,道:“電哥你不舒服嗎?臉色好差。”
楚燼搖了搖頭,剛剛一進去他就感覺到了一種烈火燒灼的痛苦。
這種痛苦並非源自肉澧,而是靈魂層麵的,也並非作用於他的靈魂上。
更像是……在這個寨子裏,在關夏所虛的屋子裏,曾經有一個個被烈火燒灼而死的靈魂,它們不得消亡,依舊困身在那場無法消弭的大火中。
受火烤煎熬。
那些靈魂痛苦、怨恨、絕望著……這感覺比楚燼看到之前滿岄手裏沾上的灰燼時,來的還要強烈千萬。
就像他遇到滿岄前的那十年,那些包裹著他的‘幻聽幻視’又回來了。
一同出現的,還有背上的瘞意。
楚燼手扣住肩頸,垂眸蹙眉,渾然不知此刻自己墨鏡下的灰眸變得如墨般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