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鄭謙之代表鄭家赴奧地利參加行業峰會。
兩天會議行程結束後,正趕上賽車世界錦標賽第三站舉辦。在客戶邀約下,鄭謙之來了奧地利紅牛賽車場。
“鄭先生,今日這場排位賽,有個亞洲麵孔。”
鄭謙之坐在VIP觀賽台上,眸光淡淡,“是麼。”
“還是位漂亮的女士,稀奇不。”
賽車對體力和應變力要求極高,這項運動上的女生很少見,體格小一圈的亞洲女生就更少。
順著客戶的目光隨意望過去,站在準備區的女孩綁了高馬尾,身上穿了藍白相間的賽車服。
她轉身接過頭盔時,鄭謙之看清了她的長相。
白皙漂亮的臉。與隊友交談時,眼眸清亮,比這個季節奧地利的陽光更熠熠生輝。
目光從女孩身上收回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轉頭看向了選手信息公示屏。
Yuan.Jiang
隻是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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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年前的那場比賽,你在現場?”
“嗯。事情辦完後我去車隊找過你,但你退出了。”
信息量太大。
心裏有什麼東西好像要決堤了,江鳶不熟悉這種感覺,隻覺胸口熱意滿漲。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而這個名字,剛巧我在父親口中聽到過。”
眼眶裏積蓄的淚快要落下時,被俯身下來的男人吻住了眼睛。
視線歸於黑暗。
混沌的感官裏,隻剩下一側山穀裏回蕩的風聲,還有停留在眼睛上的溫熱觸感。
良久,他的唇才離開她。
“一直以來我更習慣用行動來表達。怪我沒說清楚,才讓你誤會我動機不純。”
“我向你提出履行婚約,從頭到尾,隻有一個原因。”
鄭謙之雙手攬住她,視線停留她明豔的臉上,一字一句皆是鄭重。
“我把江鳶放在心上三年了。”
睫毛上仍掛著淚,江鳶踮了腳,雙手環上鄭謙之的脖頸。
她撇著嘴,眼眶仍是紅紅的:“害我白白傷心,我還以為你是為了……”
“你說我是老男人。我擔心太早表露心意,會把小姑娘嚇跑。”
“我什麼時候……”江鳶驚呼。
光風霽月的鄭謙之,此刻臉上的神情既無辜又可憐。看上去活脫脫被江鳶欺負慘了。
“坐在別人摩托車後座上的時候。”
“……”
江鳶抿了抿唇,好像……是說過。
“畢竟我比江小姐大了八歲,如若被你嫌棄,那我隻能……”
“我不嫌棄!”江鳶湊到他唇邊親了一口,以證清白,“我真的不嫌棄。”
鄭謙之揚了揚眉,淡漠的五官上泛出暖意:“這不算。上次說過了。”
“啊……”
鄭謙之將她拉到懷裏,吻下去的時候,掌在她後頸的手加了力。
比之前更凶猛。
濕熱的唇瓣貼合,輾轉間,還能嚐出一點眼淚的鹹味。
她幾欲窒息時,鄭謙之才鬆開她,低沉的嗓音鑽進她耳廓。
“江小姐,下次要這樣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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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時,江鳶被鄭謙之牽著手往回走。
忽的她頓了腳步,瞅著山道另一側的兩道黑影,“看夠了?”
吳毅和阿燁抖了抖,訕笑著擺擺手:“鳶姐,你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姐夫追愛都追到南城來了。”
說罷,對江鳶舉起了兩根大拇指。
江鳶耳根通紅:“敢說出去,你們死定了。”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啊,鄭謙之怎麼知道她在這?難道……
“你見過我爸了?”驚慌之下幾乎破音。
“嗯。”
“……”
“那我不回去了。”江鳶欲哭無淚,“回去不得被他打死?”
關的哪門子禁閉,才這麼會兒功夫就逃出去了,江文修能放過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