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銳的玩笑話,並不能讓現場沉凝的氣氛緩和下來,甚至,除了宮明城他們,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
所有視線的焦點,全都統一望向呂良。
“徒兒,是你嗎!”.伍2⓪.С○м҈
聶深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快步走到了呂良身後,讓他麵向自己,“來,快讓為師看看,這幾年你去什麼地方了,讓為師這番好找!”
再見師尊,呂良同樣心情震蕩複雜,喉頭滾動,艱難開口:“師父,一言難盡啊。”
“呂良他心裏全是他那個師父,對師父卻連一聲簡單的問候都沒有啊。”
幾名呂青風的弟子小聲嘀咕著,話音雖小,對呂青風卻刺耳至極。
眼中的震動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巨怒。
“嗬,你這逆子還知道回來麼!”
呂青風重新坐下,語氣尖酸刺耳,“憑那點氣血修為,沒有死在外麵也著實是個奇跡了!”
按理說,師徒相見之後,就應該是父子重逢的感人畫麵,但因為這句話的出現,大廳內整個氣氛都沉重如鉛。
“師父,您稍等。”
呂良向聶深作了一揖,隨即轉身,義正言辭,“父親,氣血修為與真氣修為並沒有高低之分,還請您放下門戶成見,同意師父的……”
“呂良!”
廖川一聲嗬斥,打斷呂良的勸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身為師父的血脈,難道要胳膊肘往外拐,去支持聶師叔的歪門邪道嗎!”
呂良麵容一沉:“練體武者光明正大,憑大毅力捶打自己的修為,怎麼就是歪門邪道了,我倒想問一句,你既然擊敗林真師弟,卻乘勝偷襲,行小人之事,難道你這就是正人君子?”
“你!”
“誰會在戰鬥時把後背留給敵人,我這麼做,是在教他端正態度!”
“你想問我的責任是吧,那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師父為了找你,動用多少人脈,耗費多少精力,而你一回來,就投到聶師叔陣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兩人唇槍舌劍,互相斥責,俱都不落下風。
尤其當廖川說完,呂良臉色頓有幾分尷尬,即便他有千百理由,對於他的父親,始終都是有虧欠的。
眼看雙方爭執不休,唐銳連忙站出來,說道:“各位,能否聽我說上一句。”
呂良立刻收斂,並對聶深低語一句:“師父,多虧了唐兄弟出手相救,我才能活著站在這裏,他是我的恩人。”
聶深不由怔住,對唐銳重新打量起來。
對麵的呂青風亦是如此。
“我認為,君子和而不同,大家見解有異,這很正常,但沒必要為此大打出手吧!”
唐銳聲線醇厚,仿佛有種撫平人心的力量,“我先說說我的立場,因為我與黑羽林有過數次交鋒,對於他們的黑羽暗器,我也多次見識其厲害之處,所以說,我支持聶長老提出的變革一事,隻不過……”
話音微頓,唐銳轉眸看向聶深:“若要改革,希望聶長老能把這件重任交給呂良,由他來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