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麵帶頭的柱子不放心舉著火折子又回頭看了一眼。
火把也算是個稀罕物,製作的時候要用到油脂之類的東西,一般家裏一年到頭還吃不上幾頓肉,火把這種東西除了村裏的巡邏隊能準備幾把以備不時之需,這幾個村裏閑散人員就隻能自己搗鼓點火折子用了。
手掌長的火折子能有多少點光亮,也就能照見腳下的路,再往後個一米基本上也就能照見個形狀。
可是柱子的眼神那也還可以,平日裏幾個人下河摸著點小魚也不用去魚鱗連皮帶肉一起烤了吃,倒也沒有夜盲症。
此時可是嚇壞了。
這山間的小路本就是狹窄崎嶇,能拉成一趟走已經算不錯的了,前前後後擋了個嚴實,隻能看見個遮擋之餘的頭頂。
“怎麼不走了?”
緊跟在柱子後麵的人問道。
這時柱子的拿著火折子的手已經開始打顫,腿早就不聽使喚了。
從小就聽村裏的老人說,離這山頭幾百裏外有個山叫邙山,那裏終日不見陽光,死屍遍地鬼物橫行,活人不可入。
今天不會是讓自己碰到奇怪的東西了吧!
“看什麼呐?天天一起還沒看夠啊!”
後麵的人湊了上去,看清楚柱子驚恐臉上此時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你他娘的這是咋了?不是大半夜犯病了吧?”
後麵幾人也是嘿嘿笑道。
“是不是怕了,不想讓我來。”
柱子這時才顫顫巍巍的伸出左手指向隊伍後方。
“你是誰?”
聽到這話幾人才警覺的往後看去,隻見一跟在隊伍後的黑色人影在眾目睽睽之下呼的一下消失了。
後麵幾人看到這一幕,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倒是柱子二話不說拿著火折子玩命的就往前跑去,跑出兩步才想起喊。
“鬼啊!”
此時後方幾人才反應過來,哭爹喊娘的跟著柱子就往前跑。
第二天早晨,村裏的鄉親都感覺昨晚村裏安靜地出奇。
平日裏那幾個渾身精力沒地方發泄的盲流子昨晚上竟然沒在村裏搞事情,大家都睡了個好覺。
直到中午才看到那幾個混小子滿身泥濘的不知道從哪裏呆呆愣愣的跑回了村子,之後大病了一場。
自那以後幾個人都老實了,白天踏踏實實幹活,晚上就窩在家裏也不出去鬧了,就是老打聽剛給那個外來者的幾畝荒地是為啥廢棄的。
那塊地荒廢的有些年頭了,老村長倒是知道。
“路不好走,崴了幾頭牲口的腳之後,就再也沒人願意走了。”
可是這幾個回頭的浪子就是不死心,總想打聽點什麼。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糧食收獲的季節。
秦潮這段日子裏除了不斷磨練自己的精神力,剩下的時間全用來改善生活。
屋子裏的家具現在是應有盡有,雖然也可以造出來自來水,可是怕留下太多外來者的痕跡也就作罷。
反正挑兩缸水也用不了幾分鍾。
秦潮將地裏的糧食收拾好,全裝進了麻袋。
“明天收拾一下,該找機會打探一下外麵的消息了。”
平日裏秦潮的吃食都是從村長那裏借來的,雖然不需要可總要有些聯係和證據。
一大早秦潮就扛著兩大包比比自己體型還大的糧食去拜訪村長。
還沒進村子巡邏隊的人就看到遠遠的影子有些奇怪,不過平日裏的規矩與訓練讓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心。
直到走進了村裏的人才看見原來是那個外來戶。
“嗬,這小夥子,真是有膀子好力氣。”
看著秦潮一步一個腳印在山間的土路上留下的痕跡,就知道他身上扛的東西有多重。
村裏的小孩子看著這一幕也嚇呆了,平日裏也隔三差五的看到此人來村長家裏拿糧食,不過那口袋可比現在的小多了。
秦潮在前麵走著,背後跟著一群看熱鬧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