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入寺,空廟一孤僧。
落葉人何安,秋雲路幾層。
獨敲半夜台,閑依一枝藤。
吾已八空門,豈敢言愛憎。
毛澤東看完後,風趣地說:“樂能大師,我見你雙眼神氣癡迷,額門泛紅,想必是交了桃花運噦?”樂能霎時臉頰發燙:“阿彌陀佛!色空色空,出家之人,豈敢思動情欲,我想主席是看錯了吧。”毛澤東哈哈一笑說:“有你的詩為證囉。老僧既有貓兒意,何不人前叫一聲?”樂能見掩飾不過,朋友麵前不說假話,隻好把神台下藏著女人的事情告訴了毛澤東。毛澤東聽後,笑著說:“這有何難,法師不妨將她留在寺內,幫你燒火做飯,縫補漿洗,收拾內外,做個賢內助不是很好嗎?”樂能覺得毛澤東說得在理,但又怕“瓜瓢臉”來鬧事,擔憂地說:“隻是月秀的家人不肯善罷甘休,惹不起啊!”毛澤東一聽,拍案而起,氣憤地說:“豈有此理!這種人,人民政府會管他,買賣婚姻在蘇維埃是決不允許的。隻要你二人有情有意,我毛澤東是會成人之美的,結婚後你們還俗回鄉好好生活。”“要謝就謝人民政府吧!”沒幾天,蘇維埃中央政府司法部部長梁柏台奉命將此案交蘇維埃臨時最高法庭公開審理,判決解除月秀與“瓜瓢臉”的買賣婚姻。
月秀在雲山古寺留了下來。在毛澤東的勸說下,樂能和尚終於還俗了,他和月秀姑娘結成了百年之好。新婚那天,毛澤東對樂能說:“昔日唐王朝和尚破酒肉之戒,今天蘇維埃法師開結婚之戒,大師可謂佛門之新徒!”洞房花燭之夜,月秀流著淚對樂能說:“恩人,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巳沒命了。”他掏出自己的繡鳳手帕,替月秀揩去眼淚,說:“這要感謝毛主席啊,是他為我們做的主。”月秀一見樂能手中的繡鳳手帕,接過來細細一看,頓時百感交集,不由得叉失聲痛哭起來。樂能慌了,忙問:“你怎麼啦?
你怎麼啦?”第二天一早,樂能領著月秀走到毛澤東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笑邊哭:“大恩人,叫我樂能怎麼感謝你呢?”毛澤東吃了一驚,忙問:“怎麼回事?”原來,昨晚上月秀見到樂能的繡風手帕,認出是自己親手繡的,忙問樂能是從哪裏得來的。樂能便將自己的身世如實相告,月秀聽罷,也從懷中掏出一塊繡著金龍的手帕遞給樂能。
樂能噙著淚花說:“你就是風妹。”兩人緊緊相抱,痛哭一場。
原來,鳳英跳水之後被人救了起來.隻好流落他鄉,改名月秀,不久被拐騙到這裏,隻因相隔十多年,加上駱能和已削發為僧,鳳英也紅顏盡消,兩人一直並未認出。沒想到今日重逢在雲山古寺,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要不是毛澤東做主,恐怕又要天各一方了。所以,一早就來向毛澤東謝恩。毛澤東聽後,扶起他倆說:“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人民政府吧!”接著,又詼諧地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曆盡劫難能夠重新團圓,也是大師你救苦救難自個兒修來的哩!”不久,第五次反“圍剿”失利,毛澤東和中央紅軍撤離瑞金。樂能為報答毛澤東和人民政府的恩情,在這座寺廟裏接送和掩護了許多留守蘇區的紅軍和傷員。在一次護送傷員的轉移途中,樂能落入敵手,英勇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