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他回京受封後,就又回到北疆,直到前日才回京。
長公主兩年未見到兒子,激動歡喜,便辦了這場接風宴,宴請的都是頂級權貴。
憑她女兒的美貌,去露個臉,被看上做個妾什麼的,不在話下。
薑心棠所有委屈想說的話,突然就被母親這句話鯁得全都說不出口了。
她下意識甩開母親的手,“我不去,我不給人當妾!”
“不給人當妾,你還想當正妻不成?”
溫淑寧戳她腦門,“你要是國公府的正經小姐,別說正妻了,京裏的貴公子都能任你挑。可你姓薑,你死鬼親爹隻是個江湖郎中,要不是我有本事,帶著你嫁進國公府,你連當這些達官顯貴的妾的機會都沒有!”
薑心棠攥緊手指,“我不稀罕什麼達官顯貴,我隻想嫁個普通人。”
“嫁個普通人怎麼幫你繼父?”溫淑寧翻了臉,“你繼父在國公府艱難,你跟個有實權的,給你繼父謀份差事,日後我們三房也能在府裏抬起頭。”
國公府顯赫,長媳貴為長公主,長孫封王,但這些都與三房沒有關係。
三房是庶出,不得國公爺喜歡,還得罪過大房。
大房越顯貴,三房越被打壓。
所以繼父才會做出把她送到老尚書床上,另謀出路的離譜行徑。
可薑心棠萬萬沒想到,連母親都生出了用她換繼父前程的想法。
母親跟繼父一樣的心思,繼父才敢把她送老尚書床上,巴結老尚書想在戶部謀個職位是嗎?
她難以置信,顫抖著聲音問:“那看上我的要是個老頭呢?是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呢?”
“能被長公主宴請的,哪個不是達官顯貴,老頭又怎樣?六十歲又怎樣?你用點心,討老頭歡心,幫幫你繼父,你弟弟未來也好,自然不會虧待你。”
弟弟是母親嫁給繼父後生的,今年八歲。
“母親,你為了你現在的男人,為了弟弟,可以隨意犧牲我是嗎?”
“你這話怎麼說的,我隻是讓你給老一點的男人當妾,又不是讓你去死!”溫淑寧不耐煩了,拽著薑心棠就走,“我是你母親,真讓你去死,我舍得嗎!”
溫淑寧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女兒不是國公府真正的小姐,想嫁達官顯貴當正妻是不可能的。
嫁普通人,又窮又苦,有什麼好?
給達官顯貴當妾,隻要有手段,得了寵,不愁吃不愁喝,不比嫁給普通人好?
重點是可以幫她繼父!
她繼父有了官職,對她弟弟未來也有助益!
薑心棠難受到麻木,空洞地被拽著去宴席。
她脖子上的吻痕那麼明顯,她哭得那麼厲害,眼睛都是紅的,可母親全都沒看到。
不,母親怎麼可能沒看到,她隻是不關心。
她隻想她現在的丈夫,隻想她兒子。
自己隻不過是她隨時可以犧牲的女兒,並不那麼重要。
比起繼父的前程,比起弟弟更好的未來,母親對她那點微薄的愛,根本不值一提!
薑心棠被母親拽到宴席,才坐下一會,人群就騷動起來。
旁邊有女賓雀躍開口。
“是北定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