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寬容,是經風雨而自強不息(1 / 3)

艱難困苦,玉汝於成

中國有句古話:“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即說越困難的環境,越能磨煉人的意誌,增強人的才幹,對人的成長有著特殊的鍛煉價值。而一個人,隻要不怕困難,以積極的態度麵對困難,以無畏的精神迎難而上,困難就會成為磨煉人堅強性格的磨刀石,把人鍛煉得更加堅強、有韌性。

南懷瑾一生經曆了戰亂,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但他從未被困境困住,總是樂觀向上,積極對待艱難困苦。

南懷瑾認為,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往往是這樣的:事業未成,先嚐苦果;壯誌未酬,先遭失敗。可以說,艱難困苦與失敗常常跟人作對。但堅強意誌是克服困難的唯一法寶。像《論語》中說:“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就是說到了寒冷季節,才知道鬆柏是最後凋謝的。自然界中的竹、梅也具有鬆柏的意誌。古人稱鬆、竹、梅為“歲寒三友”,就是讚美它們經寒冬而不凋的品質,並借此讚美在艱難困苦中能經受各種考驗,不屈不撓,堅持奮鬥,戰勝各種逆境,努力去實現自己理想的人們。

其實,人生就要有歲寒鬆柏的精神,要有自強不息的堅韌,人的生命獎賞常常遠在旅途終點,而非起點附近。誰都不知道要走多少步才能達到目標,而踏上每一個新的征程的時候都可能遭遇失敗,但每一次的失敗,都會增加成功的機會。

古人說:“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從烈火中煆來;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須向薄冰上履過。”許多先賢先有百折不回之真心,才終有萬變不窮之收獲。所以,事業成功的過程,實質上就是不斷戰勝失敗的過程。

曆史上被楚莊王拜為令尹的孫叔敖,具有政治、經濟、軍事等多方麵的卓越才能,然而他的仕途也並非一帆風順,他曾經幾起幾落,但他“三為令尹而不喜,三去令尹而不憂”,榮辱不放於心,有宰相風範。三國時神機妙算的諸葛亮,不僅有“棄新野、走樊城,敗當陽、奔夏口”的敗跡,而且大敗仗打的也不少,尤其是他晚年全力以赴組織的六出祁山,也都以失敗而告終。但諸葛亮終能成為人傑龍鳳,取得大成就,與其不怕困難和不畏挫折大有關係。所以,欲成就大事業者,能否經受得住挫折和失敗的嚴峻考驗,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而缺乏決心和信心者常常淪為失敗的俘虜。

所以,世上之事,凡低的目標容易達到,而越高的目標實現的難度就越大,失敗的機會也自然就越多。艱難困苦也是一樣,人越怕,就越掙脫不開,相反,有克服困難的自信,人就會找出方法,直到走上光明之路。現今,很多人都渴望成為強者,但有些人能夠經受得住失敗的打擊、困難的壓力,有些人卻經受不住失敗的打擊、困難的出現;還有些人經過一陣子的奮鬥,遭到一次乃至幾次失敗後,或遇到困難,便偃旗息鼓、罷手不幹了,最終隻能和一事無成的弱者為伍。

人的堅強毅力並不是像苦行僧一樣單純來自忍受,而是首先來自心靈的明智和豁達。中國有句話:“勝敗乃兵家常事。”但這絕不單指“兵家”,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會存在或勝或敗兩種可能性,所以人要有“歲寒鬆柏”的精神,在行動前不能隻做成功的打算,不做失敗的準備,否則,會削弱對失敗的心理承受力,從而在失敗麵前變得更加脆弱。人要像鬆柏一樣,在生活中有“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的承受力。

北宋著名學者、政治家、軍事家範仲淹在童年時期就酷愛讀書,誌向遠大。由於家境清貧,上不起學,10歲時他隻能住在長山醴泉寺的僧房裏發憤苦讀,每天隻煮一小盆稀粥,待凝結後,用刀劃成四塊,早晚各取兩塊,再切幾根鹹菜,就著吃下去。這就是後世傳為佳話的“斷齏劃粥”的故事。

醴泉寺裏有個老火頭僧,很佩服範仲淹這種精神,時常稱讚他。但範仲淹卻說:“一個人如果不讀書,隻知飽食終日,貪圖安逸,那種生活是毫無意義的。”後來範仲淹為了開闊眼界、尋訪良師、增進學識,便風餐露宿,千裏迢迢來到北宋的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進了著名的南都學舍。在學舍中,他晝夜苦讀,“未嚐解衣就枕”。在冬夜裏,讀得疲倦時,他就用冷水洗洗臉,讓頭腦清醒過來,繼續攻讀。

同學中,有一個是南都留守的兒子,看到範仲淹“忘我攻讀”,隻吃點粥,很是感動。回家對他父親講了這件事。南都留守感慨地說:“這是個有大誌、有出息的孩子。你拿些肴饌送給他吃吧。”過了幾天,南都留守的兒子發現範仲淹根本沒吃他送的食物,就問他原因。範仲淹答謝道:“我並非不領令尊的厚意,隻是多年吃粥,已成習慣,如貪此佳食,恐怕將來吃不得苦。”

範仲淹這種“不怕吃苦”的品格非常值得我們欽佩。人生不能缺少崇高的理想、堅定的信念和明確的目標,更不能缺少腳踏實地的奮鬥精神。即使生活上有諸多清苦,但隻要奮發圖強,成功就會屬於有崇高的理想、堅定的信念和明確的目標,並願意為之付出不懈努力的人。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不經曆人生困苦的人,不在人生的風雨中曆練自己的人,不是敢於挑戰困難和經受挫折的人,這種人也提高不了自己海納百川的胸懷,最終也收獲不到更多的成就。

明末的文人談遷,為了彌補明朝無一部傳世編年史的缺憾,花了26年時間編撰,並六易其稿,終於編成了一部104卷500萬字的《國柵》。但不幸的是,編成的書稿卻被竊賊盜走了,受此打擊的談遷此時已經55歲,然而他矢誌不渝,憑其記憶又從頭做起,終於在60多歲時再次完成了這部巨著。

宋代著名女詞人李清照的丈夫趙明誠,早年就立下了“搜盡天下古文奇字之誌”的宏願,編纂《儉石錄》。後來,他節衣縮食,“雖處憂患困窮而誌不屈”,勤奮工作,“樂在聲色犬馬之上”,終於完成了我國這部有關金石學方麵的巨著。

清人洪亮吉十年“寒暑不輟”(不管是炎熱的夏天,還是嚴酷的冬天,都沒有停下自己的努力),終於成功寫出了多達20卷的皇皇巨著《春秋·左傳》。

清初的王夫之,隱居湘西,勤奮著述40載,著書324卷,成為曆史上最傑出的大學問家。

人的成長是一個不斷經受考驗的過程,這個過程有長有短,經受的考驗也各異,程度的輕重也不同,一個人,倘若沒有大的胸懷,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麵對艱難困苦的。因此,如何麵對人生中出現的各種艱難困苦,全在一個人的心態有多積極、多樂觀,態度有多堅強、多堅韌。其實每個人的成長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所以,不要看他人如何風光,如果你覺得自己的生活環境和先天條件不夠好,如果你覺得自己能力、才華欠缺,那麼,從上述這些名人身上,找一找勇氣,然後鼓舞自己要麵對困難,思考解決困難的方法,最後助力自己走向成功。

守正容人,居功不自傲

南懷瑾從小浸淫中國傳統文化,他一生都提倡守正容人的中庸之道,認為人如果守正,具有包容、寬容的胸懷,持有中庸態度,就是擁有了一種非常良好的品德。中庸中的“中”,本是中正、中和、中行之意,“庸”是平常之意。在先秦時代以前,人們視“中”為一具體範疇,中、庸分用,中庸真正的連用,始於孔子。孔子不僅繼承了前任大家“中”的傳統思想,並把它升華為觀察問題、處理問題的處事為人方法,同時還提升了“庸”的思想理念,最終使“中庸”成為儒家思想的精華。

據考古學家考證,在已發現的甲骨文中,“中”字已經出現,但還未形成明確的價值觀,《尚書·大禹謨》已將“中”提升為重要的觀念。“唯精唯一,允執厥中”,意思是思想要精誠專一,辦事要掌握中道,不得偏頗。後來孔子將中庸發展到集大成。他說:“中庸作為一種道德準則,是至高無上的,人們行事為人應該具有這種美德。”至此,中國傳統文化形成了典型的中庸思想。

中庸思想的內容用四個字概括就是“過猶不及”,即事情若做得過頭,就和不做是一樣的,是不合適的。《論語·先進》中有一段話記錄了學生子貢與孔子的對話。

子貢問:“師與商也孰賢?”

孔子答:“師也過,商也不及。”

子貢又問:“然則師愈與?”

孔子答:“過猶不及。”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子貢問:“子張與子夏二人誰更好一些呢?”

孔子說:“子張過分,子夏不足。”

子貢又問:“那麼是不是子張好一些呢?”

孔子回答:“過分和不足是一樣的。”

猶,是“同”的意思,“過猶不及”,即任何事“過了”和“達不到”都不好,隻有“正合適”“中庸”最好。

孔子認為為人處世、行動取舍中庸最好,否則會失度,人不可失度,失度便會出問題,出問題便會有各種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比如,人如果飲食無度、暴飲暴食或少飲少食,都會傷身;比如,人荒淫無度、貪婪無厭,就可能為自己招來麻煩,甚至招來殺身之禍;比如,玩笑無度,輕者會傷感情,重者會與人結怨。所以,孔子認為,持“有度”“中庸”的態度,會讓人們享受和諧的生活和空間。這就是他所說的“過猶不及”的中庸思想之精華。

孔子的中庸思想在有關人的品質方麵也做了相關論述。在《論語·子路》中,孔子說:“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找不到言行中庸的人與他們交往,就隻好與激進、耿介的人交往了!而狂放的人銳意進取,耿介的人是不肯做壞事的。

在這裏,孔子按人的行為將人分為三種:狂、狷、中行。他認為狂者,有進取心,有較高的理想、抱負,自信,但偏激,言行不一定能一致。狷者,有所不為,謙虛謹慎,但沒有很高的理想、抱負,往往守節無為。而中行,是他提倡的持有“中庸”之道的人了。

按西方人格論來對照,“狂”接近“外向”型人格,“狷”接近“內向”型人格。但孔子認為,“狂”“狷”這兩種人格都不算完美,最理想的人格是“中行”,也就是兼有“狂”“狷”兩者的優點而無它們的缺點。而“中行”的思想,是孔子中庸思想在人格理想上的最具體的體現。

按照孔子的中庸思想,所謂的君子就是:“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質,指的是內在品質,也就是“內在美”。文,指文雅,文采,也就是“外在美”。史,指的是虛華無實,多飾少實。孔子的意思是:質樸多於文采就顯得粗野,文采多於質樸就顯得虛浮。隻有文采和質樸相宜,才算得上是個真正的君子。

在處理人際關係上,孔子也始終堅持中庸的原則。孔子說:“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意思是:喜歡一個人時恨不得叫他長命百歲,一旦厭惡他又恨不得叫他馬上就死。既想要他長壽,又想要他短命,這就是迷惑了。這都不可取。孔子認識到人的情感是容易衝動的。所以,他認為,在處理人際關係時,任何人都需要抑製感情,掌握分寸,不可意氣用事,尤其不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樣才合乎“中庸之道”。

孔子以自己的行為處事體現著中庸的原則,成為中庸思想執行的典範。具備中庸思想的人,是要有一定胸懷的,否則極端、不能忍讓,都達不到“中庸”的高度。在《論語·述而》中記述孔子平日待人的態度,有:“子溫而曆,威而不猛,泰而安。”即態度溫和又嚴厲,有威嚴但不凶猛,極恭敬麵容又安詳,這形象刻畫了孔子待人時中庸的形象,是其執行中庸時的生動寫照。

孔子說:“中庸之為德也,甚至矣乎!”將中庸提高到一種至高的德行,但同時他又認為中庸也是人很平常的品德,因為平常,所以是人人可實踐的,因為至高,於是又難以真正執行。孟子在評價孔子時說:“仲尼不為己甚者。”即是說孔子從來不做很過分的事,他嚴格按中庸思想處世為人。

孔子有弟子三千,但他隻稱讚顏回的為人,認為顏回做到了真正的中庸,尤其是能在各種思潮中保持中庸的態度。

到了老子,他的“無為而治”的思想內涵與孔子中庸理論基本是一致的。老子認為無為而治是統治者無所作為而使天下得到治理。那麼,什麼是無為呢?無為即遵循自然的法則而不妄為。老子認為,按照“無為”治理天下,萬事萬物就會自我化育、政治清明、人民和諧。老子的無為而治思想,強調的“無為”,實際上也是“有為”;而且不僅是“有為”,甚至是“有大為”。

無為而治,是老子“道家學所”的主體。老子認為,無為不是不為,是不妄為;不是消極等待,而是統治者不能貪、不能爭奪、不能占有。老子的思想與他所處的時代有關,那時,天下大亂,諸侯混戰,統治者橫征暴斂,胡作非為,老百姓在饑餓和死亡的邊緣線上掙紮,民不聊生。老子懷著對統治者的憎恨和對人民的同情,針對統治者的“肆意妄為”而提出“無為”的主張,讓統治者收斂強作妄為,貪求無厭,肆意放縱,違背自然規律、社會規律欺壓百姓的種種作為。老子認為統治者“有為”的禍害非常嚴重,他說:“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饑。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老百姓饑寒交迫,是因為統治者的苛捐雜稅太多。老百姓的災難不斷,是因為統治者妄自作為,違背自然規律導致。)

此外,老子還對當時統治者不顧人民死活,過著越來越奢侈的生活提出批判,他說:“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謂盜乎。”這幾句話,道盡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人間不平!形象地刻畫出統治者侵公肥私,過著豪華的生活,穿的是名貴服裝,帶的是寶刀利劍,山珍海味都吃厭了,錢財貨物堆積如山,而百姓卻田園荒蕪、倉庫空虛、家無隔夜之糧的社會現象。這種現象,老子看在眼裏,怎麼能不感歎呢?無怪乎他要氣憤地罵一句:“是謂盜乎(這簡直就是強盜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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