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潔麵色肅然,開口說話時,音線也略顯低沉:“我隻問你一句話,何師兄他們,是不是你害死的?”
李珣眨眨眼,遲了一線才想到,所謂的何師兄,就是當年死在嵩京的何慕蘭等人,本來此事已經定案,可由於顧顰兒立場變化,她以前的證言也就全都不算數,也怪不得梅潔會有此問。
這個問題放在平日,李珣可能一口便應下來,然而此刻,一個弄不好,被仇怨影響,與諸宗聯合的設想恐怕就要崩盤,也算他心思機敏,很快便回應道:“顧顰兒沒對你說麼?如此,我也不必回答,你若有閑,便去問陰散人吧。”
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又扯出神龍不見首尾的陰散人,當即將梅潔噎住。
女修本待再問,可李珣的言語高傲冷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盡展無遺,結合其赫赫凶名,以梅潔的膽識,也有些支撐不住。
李珣不再耽擱,冷哼一聲,就那麼直直走過去,梅潔受他氣勢所攝,不自主讓開通往正廳的路線,兩人就這麼擦肩而過。
小院裏當然不會就這麼幾個三代弟子做事,李珣能夠感覺到,至少有兩位真人境的修士藏在暗處,隻是輩分高了,想事情便相對周全,仍在靜觀其變而已。
他對此不屑一顧,神情姿態倒像是到了自己家裏,憑借敏銳的感應,尋到了顧顰兒的位置,繞過正堂,走到後進的臥房之前。
他本來還想直接推門而入,但在門前心念一轉,還是停下來,在門上輕敲兩下,屋裏細密悠長的呼吸聲猛地斷絕,又很快恢複如初,隻是李珣卻沒有得到任何響應。
在門前等了兩息的時間,李珣嘿地一聲笑,還是推門而入,屋內的黑暗像一隻展翅的蝙蝠,撲啦啦飛出,與外間光影交錯,在表麵的沉寂中,透出極豐富的信息來。
李珣剛邁步進去,風聲響起,挾帶著熟悉的香氣,暗室內的女修不顧一切地撞進他懷中,隨又緊緊箍住他的腰背,使二人肌體貼合,幾乎沒有任何空隙。
兩人的姿態是如此親密,體氣相通,倒像是要融為一體,隻可惜,他們畢竟還是有兩個心跳,一個惶亂如鼓,一個平緩深沉。
“救救我,救救我!”
顧顰兒的聲音在發顫,分明已是恐懼之至,若是旁人在此,大概會以為顧顰兒在懇求李珣救她出去,然而李珣卻深知絕非如此。
任顧顰兒將他摟著,李珣卻吝於做出響應的舉動,就這樣過了片刻,女修的顫抖已經完全形之於外,並透過緊貼的肌體傳到李珣身上,與之同時,李珣冷靜至乎殘酷的肢體態度也不損分毫地回饋回去。
漸漸地,女修火燙的體溫開始下降,便連箍著李珣腰背的手,也在猶疑中鬆開了少許。
偏在此時,李珣伸手,挽著了她纖細的腰身,微垂下頭,湊在她耳邊說話,聲音柔和至極:“和你想的不一樣吧。”
顧顰兒茫然仰起俏臉,恰與李珣麵頰貼合,冰涼的感覺讓李珣知道,此時佳人已是珠淚漣漣,心思之惶惑,可見一斑。李珣輕歎口氣,溫暖的吐息在女修玉頸間打了個轉兒,成功激起了對方一陣顫栗。
李珣又伸出舌頭,輕舔女修小巧可愛的耳垂,這種絕不合時宜的親熱動作,帶來的刺激也遠超平日,女修猛地顫抖一記,幾乎讓人以為她在掙紮,但很快她的身體便軟了下去,隻有箍著李珣的手臂,依然沒有半點放鬆。
這時候,李珣陡然發力,擁著顧顰兒搶出兩步,將她按回床上去。
顧顰兒低呼一聲,仰躺在床上,不由自主擺出了任君采擷的誘人姿態,李珣的上身略微前傾,與女修視線相接。
“和你想的不一樣吧。”他再一次說話,同時下手撩開了女修的裙裾,顧顰兒幾乎立刻呻吟出聲,聲音裏已分不清究竟是恐懼、羞澀還是興奮。
屋外諸修士也不是真的傻子,早發覺屋內情況不對,此時的氣息已是躍躍欲動,李珣卻全然不顧,合身壓了上去,眼見就要在這各宗修士雲集的島上,做出苟且之事來。
在他的身體壓上來的刹那,屋外悶哼之聲連起,傳導進屋,依然有雷霆般的震懾力。顧顰兒彷佛從一場幻夢中醒來,嬌軀變得無比僵硬,仍摟著李珣腰背的手臂已不知該怎麼放置。
看到她這般模樣,李珣低聲笑了起來:“看,我說的沒錯,瞞著別人和被人盯著,味道絕不一樣。來,告訴我,你是否願意為我去死!”
顧顰兒的體溫陡然上升,雖未開口,卻是不住地點頭,散亂的發絲拂在李珣臉頰上,癢癢的十分舒服,然而李珣並不滿意,他壓在女修身上,沉聲道:“不懂得說話了麼?聲音大些,要他們都聽到!”
僵硬的感覺再度回到顧顰兒身上,如此反應自然忠實地傳達到李珣心底,他感歎一聲,心中卻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此刻,雙方的感應乃是相互的,顧顰兒正處在最敏感的時候,李珣的心念方起,她便察覺到了,在一陣細密的震動之後,她的熱淚再度湧出,也由此拋開了一切,張口便要呼喊。
隻是,她檀口才張,李珣就伸手捂住:“不要叫,若你開了口,與那人也就沒什麼分別了。”
黑暗中,顧顰兒明眸瑩光閃動,虛弱惶惑之餘,更多的還是迷茫,李珣沒有移開手掌,而是再度將嘴唇湊在女修耳畔,輕聲細語:“很久以前,有一個漂亮女人,也像你這樣,喜歡上了某個人,可以為那人生,可以為那人死,同樣的,她的戀情也不為宗派所容,如你現在一般,被禁錮在一個狹小的圈子裏。”
“唯一與你不同的是,她要比你更進一步,她可以無視外界的眼光,純為所愛的人活著,什麼同門情義都要扔在一邊;她可以毫無廉恥地在師兄眼前與愛人交媾、可以毫不猶豫地斬殺同門,至於欺師滅祖之類,也全不在話下……”
“是了,她便是青吟,我那位為情叛宗的師叔祖,她的愛人,則是大名鼎鼎的魔頭玉散人,我則稱他們為‘一對狗男女’。顰兒,前車之鑒在先,你願不願意和我做另一對?”
李珣的掌心處,明顯感覺到女修嘴唇在輕輕顫抖,他咧開嘴角,卻沒移開手掌,而是繼續輕聲道:“不要急著回答,我可以先坦白地告訴你,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這對狗男女,而現在,你確定,想和我做另一對?
“如果你願意,就等於和天行健宗,與整個正道決裂,不論是師尊長輩還是摯友同門,都要反目成仇,至於早死的何慕蘭等幾個師兄弟,隻是一個開始,來啊,拿起你的劍,試一下屠殺同門的感覺,就像青吟那賤婢做的那樣!”
顧顰兒的身體冷得像塊冰。
“或者我們慢慢來,循序漸進,先在你的長輩和師兄師姐眼前演一場活春宮,不要害羞,放大聲音,來,就像我們以前做的那樣……”
低語聲中李珣他終於拿開捂著女修嘴唇的手掌,同時將其下移,在女修纖柔的身體上遊動一圈後,再度探入裙底,發力分開了女修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