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重機槍,俞獻誠壓根兒都沒去看,這玩意兒,他就沒打算讓保安團帶去戰場,一個步兵班頂多扛上挺捷克式輕機槍,外加七八杆步槍和一把駁殼槍就足夠在小弄堂裏行進的日軍受的了。
但說保安團物盡其用,還不是因為他們特別適合巷戰的裝備。武器再好,那也得人用,這幫平素幾乎就是官方“惡勢力”的地痞無賴們如果隻敢欺軟怕硬,就是給他們人手一支衝鋒槍也是無用。所以,在講了一通大道理並說了日軍殘暴之後,俞獻誠通過王公嶼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他們可以撤往地下管網,但他們必須在自己的陣地上拖住日本人五個小時,不管用什麼方法,是和他們硬幹也好,和他們躲貓貓也罷,把日本人拖在西城外城五個小時,如若不然。。。。。。
俞獻誠沒有說什麼格殺勿論之類的狠話,不過卻是當著他們的麵主動關閉了通往城外的地下管網,那也就是說,不完成軍令,你們就算是躲進地下,也還是在占領西城外城區的日軍控製的範圍內,死活就再也沒人管了。
和日本人打是個死,不打也是個死,唯一的生路,就是拖夠俞獻誠公布的時間,等著地下管網打開回到城內,基本沒有第三個選擇的保安團官兵們很容易就做出最終選擇。
被逼上絕路的保安團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在別的地方打仗,這幫家夥恐怕是再怎麼爆發小宇宙,也會被兵力超過2000的日軍給揍出翔,但在這個他們生活超過二十年的鬆江,閉著眼睛都能摸到寡婦門的地痞們還真的不怕誰。你以為偷雞摸狗的事兒是個人就能幹的?那得對地形極為熟悉,在主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溜的連人影都看不到好不好?
就像現在一樣,小鬼子絕對想不到,在他們已經搜查並劫掠過的大街兩側的店鋪和民房內,甚至就在被兩名日軍上等兵霸占的雜貨鋪裏,都隱藏著死死盯著他們的鬆江保安團的兵。
青皮就躲在一樓店鋪裏一間不起眼的房間的門背後,說那是房間,其實不如說是專門運輸貨物的通道,往後三十米,就是水道,在小型碼頭卸貨之後,工人們就是順著這條通道將貨物搬運到店鋪裏,平時是要上鎖鎖住的,在這兒開完槍,他完全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跳入水道逃生或者躥入另外一家店鋪的後門,除非日本人的兵力能多到將這方圓500米全部填滿,否則日軍休想找到他。
現在被怒火填滿胸腔的青皮不怕死,但不想這麼快就死,他還得多活一會兒好多殺幾個鬼子,替未過門的妻子一家子報仇。他現在正在等待,等著被他派到這一帶最高點觀察的弟兄以槍聲為令,隻要槍一響,他就可以用已經打開保險的駁殼槍把那兩名距離他不過10米的鬼子打成篩子。
保安團的兵是痞,但絕對不笨,既然已經進入獵場,而且獵取的還是動輒就可以傷人的猛獸,他們必須得在保證獵殺獵物的同時活下去。
兩分鍾後,“叭!”大街上立刻響起一聲清脆的槍聲,一名背著個包裹因為所獲甚豐還跟同伴有說有笑的一個鬼子,胸口便立刻綻放出一朵血花,然後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或許是太近距離開槍,中正式步槍子彈的彈道太平直,彈頭並沒有在日軍的胸口上開上一個大洞,而是直接射穿他的肺葉就不知所蹤了,一時間要害中彈的日軍卻不得死,大聲慘嚎著在地上翻滾掙命,把顯得還有寧靜的街道襯托的有些陰森。
還在街道兩側向同伴展示著自己收獲的日軍一時間有些懵逼,有反應快的倒是就地往地上一趴,拿著槍本能的指向五百米外的城牆。。。。。。
隻是,八嘎的!支那人在那裏?
保安團都在街道兩側的店鋪裏。
有些懵逼的日軍並沒有看到,在不起眼的窗戶眼裏,牆垛上,甚至是狗洞裏,都探出黑洞洞的槍口,開槍。步槍中還夾雜著駁殼槍還有輕機槍,瞬間爆發出遠超日軍一個步兵小隊的火力。
“砰砰砰!”一陣亂槍打得街道上的鬼子怒吼和慘嚎聲連天,僅僅五六秒的時間,就最少有八九名鬼子中彈。幸福點兒的,要害上中上一槍,失去所有力氣後叫嚷個一兩分鍾自然就會死去,最不幸的是那些大腿或者軀幹中彈的,血糊糊的拚命往兩側的店鋪裏爬,緩慢的目標會成為第二輪子彈的靶子,打準還好,打不準的,那隻能再挨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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