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貨艙底層的女人(3 / 3)

由於過度的扭打,我的羊皮坎肩兒突然撕裂,露出堅硬的胸膛。桑利看到了我胸前的十字刀疤,麵部表情格外陰鷙,“你是叢林雇傭軍?我認識這種刀刻文身,我也是雇傭軍出身。雖然咱們不能親嘴,可沒說不能一起幹!——宰了巴薩迪,我來做船長,你就不會損失任何貨物?”

“這主意不錯,但我不打算隻拿回自己的貨物!”

“你還想要什麼?”

“一個酒館,一群朋友,一個在我順利返航之後平靜的小鎮!”

有那麼一刹那,我感覺對方的氣力鬆懈,遂即向下一衝,整個匕首沒入他的心髒,之後狠勁兒反轉刀把。多年的殺人經驗告訴我,殺體積龐大的敵人,一定要加重殺傷力度,不然很可能遭受對方臨死前的致命偷襲。

桑利死得很不甘,我騙了他,使他沒機會騙我——比起奪回自己的貨物,我更願意要他的命。簡單藏好了屍體,我拉著日本女人的手,急速爬出底艙。等到了甲板上,恰巧發現桑利的其餘馬仔正圖謀不軌,人人手持槍械,朝我的船廂奔去。

我知道,這是巴薩迪的主意,也許他更願意毒死看穿他陰謀的乘客,但這樣做並不高明,會讓他名聲大臭,於是暗中指使桑利的馬仔,趁夜裏一擁而上殺了我,再**女孩,捏造一場色鬼乘客之間的血案。從此,該事件的傳聞裏,皆與船長無關。

這些馬仔很興奮,大概以為此時的我一定睡了,蜷縮在自己的小吊床上,摟著小妞兒十分快活。殊不知,我正端著烏茲衝鋒槍,就站在他們身後。

經過甲板側翼時,由於是一條狹直的過道,走在前麵的一行馬仔,不容易分散開,更找不到就近的掩體,我尾隨在他們身後,毅然扣動了扳機。這些自以為偽裝良好準備偷襲別人的水手,突然間遭到密集的衝鋒槍掃射,一個也沒能逃脫,哭嚎慘叫著全倒下。

橫七豎八的屍體裏,沒有看到巴薩迪,這老家夥既然沒死,一定聽到了槍聲,正躲在什麼地方,調集水手對我不利。我讓日本女人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別出聲,也別動,直到等我回來。她很聰明地會意了我的安排,對我點著頭。

戰機不可失,我快速靠近船長室,隻見巴薩迪正拿一個對講機呼叫:“南緯33度,東經......,海魔號船長請支援我,有個叫追馬的家夥,要搶劫咱們的秘密貨物。”

隔著玻璃窗,我將衝鋒槍抬起,毫不客氣地射殺了他。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讓他對幫凶放出了途中受襲的消息,甚至我的名字。

船長死了,貨輪偏離了航道,但這還不是最壞,據我所知,海魔號是一艘威震南印度洋的海盜船,成員多達千人,全部軍事武裝。他們販賣毒品,走私軍火,在海上神出鬼沒,不僅打劫往船隻,對無辜乘客更是燒殺淫掠,恐怖手段極為駭人聽聞。巴薩迪有這樣的靠山,自然敢胡作非為。

我必須盡快離開這一帶海域,如果等到海魔號趕來,落在這群海盜手裏,我們必死無疑。我找到日本女人,給她披上一件羊皮坎肩兒,又在鎖瘋女人的船廂找到日本女人的孩子。

瘋女人死了,好象是被掐死的,他們以為這個日本女人會成為替代品。找到船上僅有的一隻橡皮筏,帶上伊涼和蘆雅,我們及時地下了船,遠遠躲開斯諾號。幾乎是爭分奪秒,一切都很匆忙。

現在,我不能確定自己在阿母斯特丹島的西麵還是東麵,為了在荒涼的印度洋及早找到可以登陸的海島,我們隻有向西麵劃行,等待我們的或者是阿母斯特丹島,或者是愛德華王子群島。

未來五天內,如果我們運氣不佳,沒能在遼闊的海麵找到島嶼,饑餓和幹渴就會把我們捐贈給大海。這個小小的橡皮筏,承載著我們全部的生命,開始接受上天的考驗。隻要我們稍加疏忽,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就會敞開,在生命盡頭迎接我們這些陌生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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