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扁,你怎麼了?”
曹長看他像驚了一下。
癩痢頭擺擺手,趕緊說:“沒事沒事,工官忽然提起桑瑄青做什麼?”
工官環顧一圈,對上他們疑惑的眼神,嚴肅道:“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
“她?不可能的,她就是恰巧懂些奇巧木器,但這件事卻是全然不同的,連老工匠都束手無策的難題,他一個生瓜蛋子能懂什麼?他還能看得懂施工圖紙?”雷工嗤笑。
青工也不讚成:“她的確有些叫人意外,但哪個木匠不是靠日複一日將手藝磨煉出來的,她還太年輕,隻怕連家具都沒打造過幾副,肯定不行的。”
其實癩痢頭也認為桑瑄青不行。
她幹細作這一行,懂得組裝暗器也說得過去,可木匠的手藝卻不是靠幸運能夠蒙混過關的。
他們潛伏的這段時間,她可沒動手做過什麼木活,全靠桑家老大在幹。
再加上他跟桑瑄青平時關係惡劣,這時候他肯定得跟著反對:“就她?她如果真能將壕營的防禦建築搭建起來,我倒立吃屎!”
嘴一個順溜,他就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惡臭的賭注。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投射在他身上。
半晌,工官也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頹然搖頭:“那怎麼辦?難不成真隻能等死了……”
——
在知道自己其實是個二五仔之後,鄭曲尺已經煩躁到兩夜睡不著了。
於是,她拿出一柄刻刀來雕木頭。
她心不在焉,但手上的木頭卻在她手上由外向內,一步步被剔除廢料,再循序漸進地展現其初部輪廓形狀。
東陽木雕在現代已經算是一件國家級的非遺,尤其她還采取的是透空雙麵雕,十分講究手法刀法。
隨著它一點一點成型,她也像一點一點將心底的雜質剔除,心境平複柔和。
這是她以往消滅壞心情的方式之一,她也被朋友們調侃過,她就跟個藝術家似的,心情不好還能借此為靈感來創作作品。
“你在雕刻?”
營房內大多數人勞累一天都扯著呼嚕睡了,這時隔壁通鋪的少年又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