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打開,而是遞回給他。

“已經解開了,喏。”

宇文晟瞳仁微窒,伸手接過,聲線低沉盈耳,帶著嘖歎的氣音。

“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見他完全被九瓏機關盒吸引走了注意力。尒説書網

退一步。

“你應該解過很多次都失敗了吧,我瞧上麵底漆磨損得厲害。”

她沒正麵回答,而他也沒否認。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再退一步。

“我不曉得,也不想曉得,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她拉開安全距離後,轉身就跑,而這一次,對方僅幽幽地抬頭瞥了她一眼,沒有阻止。

跑出對方的視線範圍後,鄭曲尺背後的冷汗才稍微幹了些。

人心不古、世道險惡啊,她差不多就被人恩將仇報了。

是她大意了,還當自己生活在現代的法製社會。

她還得謹記,封建社會,越好看的男人越有毒!

——

鄭曲尺剛才,一隊人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宇文晟的身後。

清風撩過宇文晟腦後綁著的紅色紗巾,妖冶的紅與青絲纏繞。

他伸出手,後方有人畢恭畢敬,將一雙雪蠶絲製作的手套給他戴上。

他身上的濕衣已被內力烘幹,張臂,一層比一層更繁複的繡騰錦袍著身,束上鍍金睚眥腰帶,戴上相柳黑冠。

隨之,他扯下臉上的紅紗,眾將士統一默契地垂目避忌,他再接過副將遞上的銀色麵具罩上。

此時的他,與先前給人的感覺已大不一樣。

邪凜天成,鮮豔的嘴唇勾勒出一個誘人的弧度,他那雙麵具後的眼瞳中泛著鮮血一般的紅色光澤。

“小黑鼠~長得醜~一對招子賊溜溜~”他輕聲愉悅地唱著,手中把玩著那個木匣子。

副官王澤邦掃過一眼,麵露震驚:“將軍,這陳師的機關盒……”

“是啊,被隻小黑老鼠打開了。”

“我們找遍太原最頂尖的匠師都束手無策的九瓏機關盒,她怎麼可能……可陌野會舍得派一個可以打開九瓏機關盒的匠師來當細作?”

近衛蔚垚垚,狐狸眼一動:“會不會咱們誤會了,其實她根本不是……”

王澤邦一眼掃過去:“那就更可疑了,再說根據線報,宏勝國刺鮋族,黑膚矮小、力超常人的木匠,除了她更符合要求,還有誰?或許,這一切都是陌野的陰謀,他先讓這黑小子獲取將軍的信任,再趁機深入敵情。”

哦。

這麼一說,他們全都懂了。

果然越醜的人越卑鄙,好一個陰險狡詐之輩!

宇文晟沒發表意見,他不急著打開九瓏機關盒,探知裏麵的秘密,而是微微笑,輕聲哼唱著:“該去抓老鼠了,一隻、兩隻、三四隻……最有趣的小黑鼠,逃到哪了呢?”

眾人一聽將軍又愉悅地哼起歌,連大氣都不敢出,誰敢惹快壓抑不住殺意熾盛的活閻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