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哥一直都在樓下陪你喝茶吃飯,他總不可能飛上來看裏麵的東西吧?”沈美婷說道,覺得丈夫這時候還無端懷疑他哥有些過分了。
“那是你進來看了?”鍾雲峰看向妻子問道。
沈美婷勃然色變,怒氣衝衝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看,那你把婷婷喊過來,問她是不是跑到書房裏來偷玩了?”鍾雲峰說道。
“你在發生什麼神經?”沈美婷質問道。
“雲峰是說小周有問題?”沈君鵬驚問道。
“我到東洲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包括住房、用車、司機以及婷婷的上學等等,都是市政府辦代為安排的,沒有讓我跟美婷操過一分心;甚至小周每個月都是從政府辦領工資,”鍾雲峰從抽屜裏拿出一盒煙來,他點著一支煙,將煙盒跟火柴放桌角,示意沈君鵬自取,“你到東洲之後,跟袁唯山接觸應該也很多吧,你對他究竟了解多少?”
保姆是袁唯山當時作為市政府秘書長安排的,這邊要有什麼風吹草動,袁唯山找她打聽消息,這個其實是很正常的。
現在很多人就喜歡動領導身邊人的腦筋,不僅僅局限於領導身邊的家屬、秘書,也包括司機、保姆等等……
但是保姆躲到書房裏偷偷打開鍾雲峰的公文包,試圖偷看機密文件,這顯然又不是正常的,除非是專門安排到鍾雲峰身邊做這事的。
“你是說小周是袁唯山專門安排在我們家,打聽消息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沈美婷這時候想明白過來,也是嚇得寒毛直豎,難以相信這會是事實。
“投資嘉樂科技時,是孫仰軍常駐東洲,他跟袁唯山、袁桐父子的接觸更多一些,”沈君鵬有些艱澀的說道,“我隻知道袁唯山不太幹淨,也特意囑咐美婷,注意不要跟袁唯山、袁桐父子有什麼利益上的往來,不要收受他們的饋贈。”
“那你知道他們有多不幹淨嗎?”鍾雲峰陰沉著臉問道,“越江控股在天海精工裏麵到底參與了多少,他們的資金來自哪裏,你又知道多少?”
“越江控股參與天海精工的操作,前後調用了七億五千萬左右的資金,”
沈君鵬臉色有些發白的說道,
“之前一波牛市,他們從股市裏賺了不少收益,但最初的資金來源,我確實不是很清楚,有時候甚至避免搞得太清楚。星海、融金與越江控股在對天海精工的操作上,也僅僅是保持一般的合作關係,並沒有混同到一起。孫仰軍、溫駿他們說這也是對我們,對你的保護!”
“你現在還能這麼輕巧的說這句話?”鍾雲峰手背青筋暴露的按住桌子,虎視眈眈的盯住沈君鵬,說道,“你就沒有想過,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將我這顆腦袋,往絞刑架的繩索裏塞?”
沈君鵬沉默了好一會兒,問道:“蕭良手裏還掌握著什麼材料,他有沒有提具體的條件?”
他們從東信集團挪用資金,蕭良搜集了全套的證據鏈,迫使他們不得不斷臂求生,沈君鵬相信越江控股有什麼黑料,多半也是蕭良告訴鍾雲峰,藉此要挾什麼。
畢竟蕭良之前除了將東信集團的材料交給鍾雲峰外,還沒有真正的出手。
“你有沒有想過,你跟蕭良存在很本質的一些區別?”
鍾雲峰看著沈君鵬,淡淡說道,
“蕭良創辦宿雲生物,之後又在宿雲生物的基礎上創辦了南亭實業,目前南亭實業每年應該有三四個億的淨利潤了,他做到這一點,並沒有借助羅智林或者誰的助力,似乎很輕鬆就做到這一點。他賺到手的每一分錢,從來都不怕別人拿放大鏡去查,甚至稅務上都沒有一點問題——你們跟他鬥了這麼久,這點應該比誰都更清楚吧?也因此,他才敢肆無忌憚對我、對柳軼群翻臉,對不對?你覺得他想要得到什麼利益,需要用什麼陰謀詭計,或者見不得光的手段跟你進行交易嗎?”
“我承認我在這點上遠不如蕭良,很多時候我是想著拋開過節,但是孫仰軍他們跨不過去,也擔心蕭良與羅智林聯手在東洲過於強勢,叫我們很難借用到東洲的資源。”沈君鵬沮喪臉說道。
“你們就是這麼借用東洲資源的?直接從東信集團挪用兩億資金,完全不管不顧越江控股的資金來自哪裏,甚至都沒有想過他們的資金是比你們更髒、更惡的黑錢?”鍾雲峰強抑住內心的怒火,盯住沈君鵬壓低聲音厲色質問,“你就不怕把自己也拖進萬劫不複的陷阱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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