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個人資產卻更飛快的膨脹起來,兩千年之前就號稱資產過億,到一二一三年時更是躋身進入後世赫赫有名的胡潤富豪榜。
那些與之狼狽為奸的官員,也隨著肖裕軍的水漲船高,在仕途上的發展極為順利。
陳申此時才是鎮派出所所長,一七年則從東洲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任上退休。
鎮經管站站長杜學兵一路做到獅山縣副縣長,零七年因貪汙受賄入獄,但就坐了三年牢獄就辦了監外就醫,搖身變成肖氏集團的高級副總裁,享受肖氏集團的高薪供養。
肖裕軍雖說九五年底被何紅的丈夫林學同襲擊砍傷,但他特殊的癖好並沒有就此收斂,甚至十數年後還被告發侵犯未成年人。
然而那時的肖裕軍越發財大勢強,肖氏集團資產過百億,在東洲編織出更密集的保護網,更是無人能夠奈何。
蕭良前世雖然不甘心被誣告陷害,一心想搜集這些人的罪證,還以公道,卻勢單力薄,始終拿肖裕軍以及他身邊那麼多狼狽為奸、相互勾結的人沒有半點辦法。
不過,九五年林學同襲擊肖裕軍一案發生後,何紅卻沒有再跟肖裕軍在一起,甚至還在攜林羲離開東洲之前找到他,為當年陷害誣告一事求他原諒。
然而那時的蕭良,又怎麼可能會原諒何紅?
蕭良記得當時是個雨夜,暴怒的他先是拿煙灰缸砸破何紅的臉,一度情緒失控,撕開何紅的衣裳,想將那幾年壓抑於內心深處的情欲以及仇恨,在何紅那美得驚人的嬌軀徹底的發泄一回,以解這幾年所承受不白之冤。
蕭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失控的情緒,將反過來將他緊緊抱住、忍不住渾身顫栗的何紅推出房間,推倒在傾盆而泄的雨幕裏。
何紅之後除了給他留下一封信,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雲社。
蕭良直到零一年在省財經大學校園無意遇到林羲,才知道何紅離開東洲後,就帶著她媽以及女兒林羲搬到省城,經營一家餐館;而林學同則在九六年就病逝於獄中。
蕭良前世有目的的接近林羲,但最終無法突破內心的底線而離開林羲。
不過,他之後都有暗中關注過何紅的動向。
何紅並沒有被額頭砸傷後留下來的疤痕影響到美貌,皮膚白晳,臉蛋嬌小精致,即便到四五十歲猶保持著少女般的輕盈體態,追求她的五十路成功人士不知凡幾,但何紅一直保持單身。
倘若蕭良對何紅的怨恨因為牽涉到林羲變得有些複雜,對肖裕軍的仇恨則可以拿刻骨銘心來形容。
重生回到九四年前,除了洗清身上的嫌疑外,倘若說還有什麼是蕭良迫切想做的,無疑就是將肖裕軍這個陷害他的罪魁禍首送進監獄——這也是他徹底還以清白的關鍵。
蕭良心裏很清楚,他要做到這一切,就得先拿到肖裕軍等人侵吞南亭湖果汁廠等集體資產的罪證。
這些罪證不僅能削弱肖裕軍、何紅對他的犯罪指控,更重要的是能令肖裕軍直接卷入侵吞集體資產案的調查之中,甚至進一步坐實其罪名。
當然,蕭良心裏也很清楚,不是拿到相關的舉報材料及罪證,就萬事大吉的。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在九十年代,絕非編出來搏君一笑的段子。
蕭良他真要是傻乎乎將搜集到手的罪證,交到獅山縣或者東洲市有關部門,最大可能的就是這些舉報材料通過層層批轉,最終還是回到雲社鎮這邊,由雲社鎮負責進行核查。
這還是正規流程。
不正規的就是材料在層層批送過程中意外遺失、損毀,或者某個中間環節,就因為有人被收買,直接扔到浩如煙海的廢紙堆,從此不再有人理會。
將肖裕軍等人侵吞南亭果汁廠的舉報材料,交到能直接發揮作用的人手裏,才是他最快擺脫當前困境的辦法。
他爸受前市委書記陳富山案牽連,在市裏人人避之不及,此時也沒有能力在這件事情直接幫助到他太多。
直接聯係省第十四幹休所?
當然,老人到醫院接受救治後,會不會主動聯係地方了解他作為嫌疑人從車禍現場逃脫的事情,蕭良現在還不得而知。
又或者此時就將肖裕軍侵害林羲以及其他未成年人的案子揭露出來?
不過,昨夜通過與林羲的短暫接觸,蕭良又細細回想了前世何紅、林學同以及林羲身上發生的事,他猜測肖裕軍即便已經對林羲有所圖謀,甚至有過動手動腳,但應該還沒有造成嚴重的侵犯。
要不然,何紅這時候就應該從肖裕軍身邊離開,而不是僅對肖裕軍有所防備,僅僅是每天辛苦將女兒放學送到她媽這邊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