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在一旁心疼地說道:“孩子這不回來了嘛,沒來的時候天天念叨,想著這孩子怎麼還不來呢,家裏也沒人,會不會出什麼事了。這孩子好不容易來了,你又開始數落了。”

馮老蔫一聽,眼睛一瞪,佯裝生氣地說:“嘿,你這老婆子,你到底向著誰啊,把我的老底都給揭了。”

張濤在旁邊聽著這熟悉的拌嘴聲,心中如被暖陽照耀,暖融融的。

他眼眶微微泛紅,抬起頭望著天花板,聲音略帶哽咽地說:“師父,以後我常來,隻要您不趕我走。”

馮楠見此情景,適時插話道:“師兄,別站在地上了,趕緊上炕吧。”

張濤緩緩挪到炕邊,盤腿坐下,陪著師父師娘嘮起了家常。他說起外麵的局勢,言語間雖透著幾分輕鬆,可眼神深處卻隱藏著一絲憂慮。

師娘則不停地往他碗裏夾著點心,關切地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馮老蔫雖依舊板著臉,可時不時投來的目光中卻滿是慈愛。

天色漸暗,如一塊黑色的幕布緩緩落下。張濤趁著眾人不注意,向馮楠使了個眼色。

馮楠心領神會,微微點頭,輕聲說道:“爹娘,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張濤也趕忙起身,說道:“那我也回去了,順便送送馮楠。”

馮老蔫叮囑道:“走吧,路上慢點,注意安全。明天過來吃飯。”張濤點頭應承:“好嘞,明天陪您好好喝幾杯。”

兩人走出院子,月光如銀紗灑在他們身上。馮楠率先開口,聲音輕柔卻透著關切:“師兄,這些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兩人走出院子,月光輕柔地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世界蒙上了一層薄紗。

馮楠率先打破沉默,她的聲音輕細溫和,卻難掩其中的擔憂:“師兄,這些天你究竟在忙什麼呀?”

張濤輕輕歎了口氣,抬頭望向那輪明月,緩緩說道:“唉,這事兒可太複雜了,就像沒了娘的孩子,三言兩語講不清楚。

前些日子,軍統策劃了炸毀中央飯店的行動,我參與其中。

小鬼子的憲兵隊當時可慘了,死傷了好多人。

這事兒可把關東軍司令南山毅給氣壞了,他立刻命令土肥圓賢二組建一個特務機關,就是這個田中機關,目的就是要把咱們的反抗力量都給打壓下去,同時到處搜集情報。

這機關長田中見次,正好是我在警察學校的校長,而我的老師井上翔也進了這個機關。”

張濤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有一天,井上翔到警署去招人。

他和警署裏的小鬼子聊天的時候,不知怎麼就提到我了。那時候我的假期剛結束,回到警署上班。

我在警署一直負責和那些小鬼子聯絡工作,時間長了,和他們也都比較熟。那個小鬼子就向井上翔推薦了我。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地進了田中機關。剛進去就開始了一個月的封閉訓練,那訓練可嚴格了,每天都累得不行。

好不容易訓練結束,正趕上老馬同誌那邊出了事。老馬同誌掌握著很重要的情報,一旦被鬼子抓住,那可就糟了。我得到消息後,馬上就去幫他解圍。

最後負責包抄我們的四個人,死了三個,就我一個活了下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井上翔就開始懷疑我了。

從那以後,他派人跟蹤了我一個星期。昨天晚上,到底還是沒躲過去,被他們抓到刑訊室裏,審了我整整一天。還好挺過去了,也打消了他們對我的疑心。

今天看沒人監視我了,才敢過來和你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