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的時間,張濤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啊,在這龍潭虎穴裏一切都得小心。身邊都是特務,稍微有些紕漏就可能萬劫不複。

還好,張濤的演技還可以,沒有露出馬腳。而且集訓教官對張濤的感觀都不錯,在集訓期間,他強忍著內心的厭惡與抵觸,將阿諛奉承之術發揮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他卑躬屈膝,曲意奉承,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樣,連他自己在獨處時回想起來,都不禁感到一陣惡心與唾棄。“我怎麼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終於,煎熬的集訓結束了,張濤憑借著還算不錯的表現,以良好的成績順利通過了考試。

考試當天的下午,他滿心歡喜地找到組長小澤一郎,眼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疲憊:“組長,您看我的培訓已然結束,我是否能夠回家了?這一個月下來,我連衣服都沒換,衣服都有味了。”

小澤一郎卻麵無表情地說道:“張桑,再忍耐片刻,今晚有一項任務,待任務完成之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張濤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什麼任務啊?組長。”小澤一郎臉色一沉,嚴肅地嗬斥道:“注意紀律!不要多問,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你先去吃飯,之後在辦公室集合。”

張濤無奈地離開,腳步沉重地邁向食堂。他望著餐盤裏的飯菜,卻毫無食欲,隻是心不在焉地扒了一口,那飯菜在口中味同嚼蠟。

他的思緒早已飄飛,暗自揣測著即將到來的任務究竟是什麼,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影隨形,在心底深處悄然蔓延。

用餐完畢,張濤回到辦公室,發現情報課的特務都已經到齊了。牆上的地圖也被一層簾子嚴嚴實實地遮擋住。

此時,井上翔從裏屋緩緩走出,高聲喊道:“都過來開會。”說罷,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會議桌的主位,穩穩坐下。

屋內的特務們稀稀拉拉地圍攏過來,各自找好座位。

井上翔望向小澤一郎,說道:“小澤君,向大家講解一下此次任務詳情。”

小澤一郎立刻起身,恭敬地回應道:“哈衣。課長。”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詳細述說:“經過長達一個月的細致摸排偵查,我們發現有人在黑市上大肆購入藥材、鹽、紗布等重要物資。

經過縝密的跟蹤取證,我們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天寶街的回春堂藥店。

經過後續深入調查,我們驚覺這家藥店近兩個月的物資進出量極為龐大,而這兩個月恰逢皇軍全力圍剿抗聯之際,因此,我們有充分的理由堅信,此處乃是地下黨的重要據點。

經過整整一個星期的嚴密監視,我們已然摸清了藥店的人員構成,僅有一位掌櫃和兩名夥計。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課長在請示機關長之後,決定於今晚展開抓捕行動。”

井上翔微微點頭,補充道:“機關長原本計劃安排行動課負責此次抓捕,然而我認為這是一次絕佳的考驗契機,恰好能夠檢驗諸位的學習成果。

故而我特意請示機關長,爭取到了這次行動的指揮權。望大家務必高度重視,力求一舉成功。小澤君,繼續吧。”

小澤一郎聞言,起身快步走到牆邊,一把拉開遮擋地圖的簾子,露出牆上那詳盡的地圖。

他拿起教鞭,在地圖上精準地畫了一個圈,語氣堅定地說道:“此即為行動地點——天寶街回春堂藥店。”

接著,他又指向旁邊的院子平麵圖,詳細解說道:“前方的一排門房是藥店的經營場所,穿過天井,正房便是臥房,左側是掌櫃的住處,右側則是兩名夥計的住所。

再往後便是後院,是堆放雜物的地方,翻過院牆,便是相鄰的街道,所以不能排除後院設有梯子的可能性。

此次行動共分為三個小組,第一組由十二人組成,分為兩個小隊,依次從前門進入。

第二組四人繞道後牆進行蹲守,截斷敵人的退路。

剩餘人員則組成第三組,作為預備隊隨時待命。行動過程中務必保持安靜,力求抓活口。”

說完,他放下教鞭,回到座位上,將人員分配情況逐一說明,張濤被分配到了第二組。

小澤一郎環顧四周,問道:“大家對行動計劃可有異議?”

這時,一名鬼子特務舉手發言:“我有個疑問。”小澤一郎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特務問道:“為什麼我們不選擇從後牆突入?那裏距離臥室更近,所需時間更短。”

小澤一郎耐心解釋道:“起初我亦有此考量,然而經過深思熟慮後放棄了。原因在於後院堆滿雜物,環境極為複雜,不利於悄無聲息地潛入。

再者,若我是地下黨,必定會在後院設置報警機關,以便在關鍵時刻發出預警。還有其他問題嗎?”

見眾人皆搖頭表示無異議,井上翔接著下令:“所有人不得單獨離開辦公室,淩晨一點準時展開行動。現在前往槍庫領取槍支。”

張濤起身,順手將那牛皮外皮的小筆記本放入懷中,隨著眾人一同來到槍庫。

槍庫中僅提供兩種槍支——南部手槍和駁殼槍。張濤略作思索,最終選擇了駁殼槍,他心中暗自擔憂南部手槍容易走火,不管打在哪,遭罪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