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心念一轉,他知道這老鬼子話裏有話,這裏麵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但他不能表現出絲毫猶豫,便毫不猶豫地道:“老師相召,學生自當遵從。不知老師具體有何安排,學生願為老師效犬馬之勞。”

井上翔滿意地看著張濤,微笑著說:“很好,具體的事情,日後再與你細說。小澤,你這個學弟很有前途啊。”

小澤一郎也附和道:“老師所言極是,張桑確實能力出眾。”

張濤謙遜地低下頭,心中卻在飛速思考著井上翔的意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張濤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井上翔已非昔日刻板教書的模樣,如今的變化讓他感到不安。

往昔在警校的時光在腦海中浮現,那時的井上翔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塑,成天板著臉,不苟言笑,那典型的招核人的刻板性格仿佛是他的標簽。

張濤與他其實並無太多交集,曾經的自己有些木訥,不太愛說話,在班級裏成績隻是中等偏上,並未引起太多關注。

但那時的他對日本這個國家充滿了好奇,那個彈丸小國竟能在明治維新後迅速崛起成為列強,這其中的奧秘深深吸引著他。

於是,課後他時常會帶著疑惑去找井上翔請教關於招核的問題,而井上翔也隻是機械地回答,並無過多情感。

可如今再次相見,井上翔像是換了個人。他不僅離開了警校,還跑到警署來招募情報係統的人員,像小澤一郎這樣的人都與他有著聯係。

這一係列的變化讓張濤意識到,井上翔的新工作背後定是有著複雜且不可告人的目的。

下午,張濤滿懷著疑問回到家中。今天發生的事如同亂麻般纏繞在他心頭,他知道在這複雜的局勢中,過度糾結隻會讓自己陷入無端的煩惱。

於是,他決定暫且放下,以不變應萬變,敵不動,我不動。

一連數天,井上翔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未在警署露麵。小澤一郎也若無其事,之前的事就像從未發生過。

張濤繼續過著那看似清閑實則壓抑的“大爺”生活。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再次無情地轉動起來。

一個電話打破了張濤短暫的平靜。他接起電話,聽筒裏傳來小澤一郎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張桑,晚上下班別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話音剛落,電話便傳來嘟嘟聲,小澤一郎顯然不想給張濤詢問的機會。張濤無奈地放下電話,心中泛起一絲不安。

這一下午,張濤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草草地歸攏了辦公桌,便匆匆來到樓下。

點上一支香煙,剛抽了兩口,一輛小轎車停在大門台階下,小澤一郎在車內招手。張濤打開車門上車,小澤一郎猛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駛出警署,留下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

在車上,張濤忍不住問道:“學長,咱們這是要去哪?”小澤一郎隻是神秘兮兮地說:“張桑,稍安勿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張濤見狀,便不再言語,心中卻愈發忐忑。

大約十分鍾後,汽車開進一個院子。院門兩側門柱上掛著的牌匾赫然寫著“伊藤商社”四個大字。

這個商社規模宏大,主樓那三層辦公樓宛如一位曆經滄桑的巨人,威嚴地聳立著。外牆的磚石在歲月的侵蝕下,雖有了斑駁的痕跡,但那莊重之感卻絲毫未減,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神秘。辦公樓兩側,一溜平房整齊排列,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守護著這座神秘之地。

前院十分寬敞,平整的石板鋪就而成的地麵幹淨利落。如此開闊的空間,就算同時停下十輛汽車也不會顯得擁擠。

主樓前的花壇裏,春天的氣息剛剛萌動,花莖上冒出點點嫩芽,宛如綠色的繁星,點綴著這片略顯單調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