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的假期結束了,一個月的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流去。他重新回到了那看似平淡卻暗流湧動的朝八晚五的生活。
張濤在警署的翻譯室工作,是個地地道道的閑職。他每天坐在辦公室裏,泡上一杯熱茶,悠閑地看著報紙,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活像個養尊處優的大爺。
但在這表象之下,張濤有著自己的心思。他深知自己處在一個特殊的位置,周圍都是虎狼之輩,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
由於工作的關係,他經常和警務指導官小澤一郎接觸。小澤一郎是個典型的招核軍官,有著招核人那種骨子裏的傲慢,但又在虛偽的禮貌下隱藏著豺狼般的凶狠。
張濤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和生存空間,不得不對小澤一郎曲意奉承,投其所好。他沒事就會和小澤一郎談論些茶道、劍道,甚至是招核的文學,極盡逢迎之能事。
久而久之,兩人變得熟識起來,小澤一郎對他也多了幾分“關照”。有了這層關係,就連署長見了張濤,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過了半個月。這天,張濤像往常一樣,在辦公室裏吃著上班途中買的包子。
那包子的熱氣騰騰,在這寒冷的早晨帶來一絲溫暖。他正吃得津津有味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張濤趕緊拿手巾擦了擦手,拿起話筒,用流利的日語說道:“你好,翻譯室。”話筒那頭傳來小澤一郎的聲音:“張桑,你過來一趟,有你的熟人找你。”
張濤心中一驚,熟人?會是誰呢?他趕忙問道:“小澤君,是誰找我?”小澤一郎卻賣起了關子:“你過來就知道了,快點,不要怠慢了貴客。”
張濤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說道:“好的,稍等,我這就過去。”說完,他放下電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離開辦公室。
來到小澤一郎的辦公室門外,張濤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輕輕敲了兩下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後,才推門進屋。
一進屋,他就看到小澤一郎正陪著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聊天。
張濤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中年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連忙快走幾步,衝那人彎腰鞠躬道:“井上老師,這是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自從警校畢業,可有一年沒見著您了!您一向可好?”
井上翔微笑著看著張濤,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穿一切:“我很好,你這當學生的不去看我,那隻好我這當老師的來看你了。”
張濤滿臉愧疚地說道:“哎呀,老師言重了,是學生的錯,您老勿怪啊。”井上翔擺了擺手:“來,別站著了,過來坐,小澤也是我的學生,說起來他也算是你的學長了,正好今天過來見到兩個學生,挺好,不虛此行啊。”
張濤應和著:“那沒事老師可以多來,我現在工作清閑,可以陪您聊聊天解解悶。也讓我盡盡孝心。要不是知道您忙,我早就過去看您了。”
井上翔微微皺眉,看著張濤問道:“怎麼?聽你的意思是對現在的工作不太滿意?”
張濤趕忙解釋道:“那倒不是,這一天天喝喝茶水,看看報紙,落得個清閑自在。”接著,他話鋒一轉:“老師您這次來不單單是來看學生的吧。有事您說話,學生肯定盡心盡力的去辦。”
井上翔笑了笑:“我原本是來找小澤的,方才聊天聊到你,你小澤學長可是在我麵前把你好頓誇啊。”
張濤對著小澤一郎微微鞠躬:“多謝學長誇獎,實不敢當啊。”又對井上翔說道:“學生惶恐,還好沒給老師您丟臉。”
井上翔笑著說道:“行了行了,咱們師生間不用這麼客氣。顯得生分。你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工作啊?”
張濤心中一驚,但臉上依舊保持著謙遜:“老師,我才疏學淺,就不去學校誤人子弟了吧。”
井上翔大笑起來:“誰說是讓你去教書了。我已經不在警察學校任職了。你願意過來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