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 / 3)

難道現在就是這隻錦盒在發揮它的效用,準備解救她們脫困了嗎?

懷著戒慎恭敬的心情,丁兒戲緩緩將鑰匙插入鑰匙孔內,半晌--

奇怪,沒反應!

她試圖轉了轉鑰匙,依然沒反應。打不開?怎幺可能!

「行不行呀?它到底是不是妳的東西?怎幺連你都打不開?」壯漢粗聲粗氣,急得很。

「我再試一次……」

正當丁兒戲覺得納悶,努力想再試一次時,木門突然被一把推了開來。

「人帶來了。」壯漢乙吆喝著進屋。

聽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丁兒戲果然看見那抹頎長的身影。

「聚哥哥!」

「爹爹!」

丁兒戲和小傻願兩人異口同聲,感動地望向單槍匹馬前來的司空聚。

「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放人!」司空聚冷沉的嗓音在狹屋內回蕩,頗具威脅作用。

「帶來了?在哪兒?」原本待在屋內的壯漢甲環顧四周一圈,根本連個屁都沒瞧見。

司空聚從懷裏抽出一張圖紙,臉上不見任何表情道:「我沒有你們想要的那些錢,不過我這裏有一項更值錢的東西。」

「什幺?」

「傳說中的波斯珍寶,你們應該聽過吧﹗」

兩名異邦人同時雙眼發亮,不可置信。「你說的可是那傳說中,因為亡國而逃來中國的波斯王子所攜帶的那批波斯珍寶?」關於那批珍寶,隻要是長年行走西域諸國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呀!

「這張藏寶圖是我在無意間獲得的,可信度相當高,隻要你們毫發無傷地放了我妻子,它就是你們的了,如何?」

「不可以,聚哥哥!」丁兒戲急得大喊。「那是你最重要的寶貝呀﹗你花了這幺多年時間尋找它,你不要管我,真的﹗說什幺都不能把藏寶圖給他們--」

「如果你有了什幺萬一,我有這張藏寶圖又有何用?」

司空聚定定地凝望她,眼底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深情。

「不行,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她大喊。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他仍然篤定。

「不要再囉唆了!」兩名壯漢已失去耐心。「妳丈夫都已經表明了妳比那些金銀珠寶還重要,妳該偷笑才是了。」

「我……我……」雖然感動於司空聚為了她,甘願放棄那個曾經在他生命裏占著非常重要位置的珍寶,可丁兒戲還是急哭了。

「千萬不要覺得可惜,身外之物不值得妳為它落淚。」

司空聚將藏寶圖交出的同時,亦將丁兒戲和傻願摟進懷中。

「要知道在我心裏,妳才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妳,懂嗎?」

丁兒戲緩緩點了點頭,早已泛濫的淚水更加奔流。

要知道這世上沒有誰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這個曾經是聚哥哥親口所說,深深烙印在她心中多年無法抹去的疼,如今都已不藥而愈……她真的好感動!也明白聚哥哥是真正接納了她的人,同時也接納了她的心--

一手牽著小傻願,一手挽著司空聚走出大街,丁兒戲覺得自己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不過隻可惜了那張藏寶圖……

「剛才多虧了妳的『依依不舍』,讓那兩個蠢蛋對那張廢紙更是視如珍寶。」

待他們踏上回家之路時,司空聚輕輕附在她耳邊,說出了剛才差點讓他笑出來的重大秘密。

「嗄?你的意思是……」

「狡免有三窟的道理聽過沒有?」他眼帶笑意道。

「難道……那張圖是假的?」連她都被騙了。

「不多備幾份混人耳目,我司空聚能在外撐到今天嗎?」他大笑。

「真是,害我剛才哭得那幺慘。」

「不哭慘一點,怎會有說服力呢?」不過他倒是非常心疼她的淚水。

「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

「妳覺得呢?」他故弄玄虛。

丁兒戲偏頭想了想,朝他露出一抹如陽光般燦爛的笑靨。「我相信你肯定是真心的﹗」

「妳果然是獨一無二的丁兒戲,我的妻子。」眾目睽睽下,司空聚在她頰上印上一吻。

「那我呢?爹爹。」小傻願怯生生地拉了拉司空聚的衣角,也想同他親近。

「妳認為呢?」他彎身抱起小傻願的動作讓丁兒戲嚇了一跳。

小傻願歪著脖子認真想了一想,然後天真一笑。「傻願當然是爹娘獨一無二的乖女兒。」

丁兒戲倚靠向司空聚上,一臉幸福地說道:「娘說得沒錯,我們絕對是難得一見的良緣,絕對是--」所以那個錦盒打不打得開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相信今後他們一家人絕對都能平安度過每個難關。

「爹爹、小娘,你們瞧,那裏為什幺排了長長的人?」

小傻願一手摟著司空聚的脖子,一手遙指著街尾方向長長的人龍。

「難道是在排隊等待發放救糧?」

沿著街道前行,三人逐漸接近人龍的最前端,驀地,丁兒戲驚呼道:「聚哥哥你瞧,是……是無上大師耶!」

她指向小店前懸掛的黑色旗幟。

「他怎幺會來這裏?真是太巧了。」

司空聚擰起眉。「妳該不會是想……」

「咱們也排隊進去好好答謝他一番,好不好?」丁兒戲一臉乞求與盼望。畢竟,她能成為聚哥哥的妻子,也全賴了當年無上大師的一席話呀!

實在拗不過妻子一臉的期盼,司空聚有些無奈地歎口氣,妥協道:「隻要妳不嫌累,我無所謂。」

「太好了,咱們趕快也排隊吧!無上大師可是很難見上一麵的。」

頹倒的建築古物,長長的算命人龍,全都浸染在金黃色的夕陽斜照中,屬於他們一家人的愛,才要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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