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傻願說得有道理哦!」她回去肯定要同聚哥哥說說看。
「走走,咱們快去捐錢。」
得意一笑,傻願蹦蹦跳跳地拉著丁兒戲朝衙府方向前進,殊料,才剛拐過街角,突然兩位彪形大漢衝了出來,一人一個摀住她們的嘴,將她們拖進狹巷裏。
「不準動、不準叫,把錢拿出來。」
丁兒戲瞪大眼,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她們又遇上了搶匪,而且這次還是兩個紅發深目的異邦人。
「這妞身上的東西還真多。」才隨便搜了兩下子,便已在她身上搜出一袋金元寶和一隻看來有些價值的錦盒,以及一把鑰匙。
「我們剛才已經都聽到了,妳爹那裏顯然還有不少。說,要怎幺連絡你爹?」
負責挾持傻願的壯漢以不甚標準的漢語問道,隻見小傻願兩腳猛踢,不斷搖頭。
「這小妞兒看來挺蠻的,咱們還是先把她們帶走再說吧。」在掙紮的拉扯中,一張折迭整齊的紙張忽然從丁兒戲袖口飄了出來。
「喂,有東西掉出來了。」壯漢一手扣抱著小傻願,一手撿起那張紙攤看。
「爹爹--」小傻願一聲呼嚕叫喊,立即引起兩名壯漢注意。
「看來這張紙裏有玄機。」
才一攤開,紙上赫然出現一名男子的畫像。
丁兒戲眼睜睜地看著從未離過身的司空聚畫像就這幺落入他人手中,心裏不免有些不是滋味,那是她的護身符呀!
「我想到了,剛才不是有個小鬼和她們在一起嗎?咱們先藏好她們兩個,回頭再拿這張畫像找那個小鬼去通風報信,如何?」
「好辦法,果然還是大哥你聰明。」
「那當然,咱們就等著發財吧!」
***
他完了!死定了!等著回去被剝皮吧!
阿徒騎著驢子沒命地在山間小路中奔馳,恨不得自己再多生八條腿,可以跑得再快些。
他在送完冥紙後趕到衙府前,即被一名彪形大漢給強行架走,接著便拿到一張師父的畫像,並且被勒令回來通知師父必須拿錢去贖師娘和小傻願回來。
這次他真的完了,連九命怪貓都難解他的圍了。
不管了,就算沒命也還是得通知師父,否則就是師娘和小傻願沒命了!
跌衝下驢背,阿徒踉踉蹌蹌地奔進木屋裏,抓了人就是一陣沒命的吼。
「師父、師父,不好了,師娘被無恥之徒抓走了,他們要錢--要很多很多錢,可能是想要那些被您藏在山裏的錢,師父--」
「就告訴你要放機靈點,怎幺還會出這種差錯呢?」
「那是因為--」咦,不是師父的聲音!
阿徒眨眨眼,這才看清眼前被他緊抓衣襟的男子不是師父,而是耿天遊。正在納悶的當下,他忽覺背脊一涼,一道無形的殺人視線才隱隱從他後方射來。
「你說他們要錢?」
「師……師父。」阿徒縮著脖子轉過身,幾乎不敢抬眼對上那道冷冽視線。他拿出那張被當成信物的畫像,雙手微顫地遞給司空聚。「不知道為什幺,他們顯然知道師父您能弄來許多錢,所以才……才……」
「我知道了,她們在哪裏?」
「在……城裏。」
「廢話!」耿天遊翻翻白眼,忍不住敲他一記後腦勺。
「他們要您在城門邊等著,自然會有人出來帶路。」阿徒緊張道。「他們還鄭重強調,隻準師父一個人去,而且不準報官,否則師娘和傻願她們就--」
「這等廢話就不必轉述了。」司空聚皺起眉頭,耐心宣告用罄地走出屋外,直接朝通往山下的小徑而去。
「師父,您現在就要下山了嗎?」阿徒追上前。「您不去挖那些金元寶出來嗎?」
「沒有這個必要。」
「沒……沒必要?」阿徒心一驚。怎會沒必要呢?「可這攸關師娘和傻願的命嗬,師父呀--」
「少囉唆,我知道該怎幺做!」
完了,師父肯定是氣昏了頭,竟然兩手空空赴約!這下師娘和傻願死定了啦!
「師父--師父呀!」牽了還在氣喘籲籲的驢子,阿徒慌忙跟在司空聚身後。
「您腳受傷了,要不要騎驢子下山可能會比較快些?」
「你要他騎驢子還不如叫他去死。」耿天遊又從後頭敲了阿徒一記後腦勺。「而且瞧瞧你這頭笨驢,累成這樣還追得上心急如焚的阿聚嗎?」
「師父心急如焚?」阿徒搔搔頭。「奇怪,我怎幺看不出來?」
「笨呀、他連吼你、罵你這等平常事都給忘了,你說他心裏急不急?」
「說得也是,師父他竟然沒有罵我耶!」太稀奇了!
「所以嘍--」耿天遊搖搖頭,笑了笑。「咱們還是走快點吧﹗追不上一個雙腿受傷的人,你不覺得挺可恥的嗎?」
***
「我告訴你別再白費力氣了。」
窄小又昏暗的房裏,丁兒戲明顯無力的嗓音幽幽傳來。
她好渴,好想喝水!偏偏這兩個人執意等到司空聚來贖她後,要喝要拉再隨便她。
「怪了,怎幺可能打不開呢?」壯漢甲拿著錦盒,就著窗邊微弱的光亮埋首奮戰。
「就跟你說了,那是我娘留給我做紀念的,不值什幺錢。」丁兒戲不死心地企圖說服他將錦盒還給她。
「鎖得這幺牢固,怎幺可能不值錢?」壯漢不相信,執意要將它打開。他將錦盒丟給她,並替她鬆綁道:「妳來開﹗」
丁兒戲接過錦盒和鑰匙,心裏也有些緊張。事實上,她也從沒打開過這個錦盒,也根本不知道裏頭放了些什幺,她隻知道娘提過,這隻寶貝錦盒可以在遇上無法解決的麻煩時,為他們指點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