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遊哥,謝謝你替我照顧他們。」
「應該的。」耿天遊嘻皮笑臉。「如何?你們也沒有辜負我的好意吧!」
「嗄?什幺?」
「阿聚這家夥昨晚有沒有『吃』了妳呢?」
聞言,丁兒戲立刻雙頰脹紅。「我……我為什幺要告訴你?」
「喂喂,別過河拆橋嘛!我好歹也幫了你們不少忙。」
「可聚哥哥說這種事不能在人前提起,就像不能在男人麵前隨便脫衣服的道理是一樣的,所以……」
「嘖,才一晚,他就把妳調教成他那副別扭樣了!」他搖頭哀歎。
「師娘不想講就是不想講,你說什幺都是沒用的,對不對?師娘。」阿徒站在丁兒戲前麵高聲說道,儼然一副捍衛者的姿態。
丁兒戲點點頭,將食指輕輕放在唇上。「小聲點,聚哥哥還在睡呢﹗」
阿徒驚了下,縮縮脖子噤聲不語。小傻願則拉了拉丁兒戲的衣角,悄聲問道:「小娘,爹爹的腳……還疼不疼?」小稚臉看來頗為擔憂。「他……還在生傻願的氣嗎?」
「放心,爹爹已經不生傻願的氣了。」
「真的?」小傻願眼中閃動光彩。「那幺爹爹喜歡傻願煮的湯嘍?」
「呃……當然喜歡。」丁兒戲微微一笑,當然不忍傷害小傻願幼小的心靈。「爹爹還說很好喝哦!」
「見鬼了,阿聚那家夥會說這種話?」耿天遊擺明不相信。
「你不喜歡傻願煮的湯,可爹爹喜歡嗬!」小傻願一臉炫耀開心地笑著,並拉著丁兒戲興奮道:「小娘,那咱們再下山買更多好吃的回來,傻願還要做更多東西給爹爹吃。」
「喂,那我呢?」阿徒吃味道,不甘被冷落。
「當然,還有徒哥哥。」
有了小傻願的這句補充,阿徒心滿意足。
「那咱們還等什幺?現在就下山去吧!搞不好還可以在師父睡醒之前趕回呢﹗」
「嗯,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丁兒戲舉雙手讚成。「把驢子牽出來,現在就去。」或許她還可以順便找大夫上山替聚哥哥看傷,這樣她也比較安心一些。
「為了避免阿聚那家夥一覺醒來,誤以為我拐走他妻小,我想我就不奉陪了!」
這回,耿天遊意外地沒再湊熱鬧,隻是拍了拍阿徒的肩膀道:「她們在山下的安危,就交給你負責嘍!我想你也不想被你師父剝皮吧!所以凡事放機靈點,知道嗎?」
「這種事不用你講我也知道。」
阿徒已經老馬識途,理所當然明白自己身負的重任。
待三人一行浩浩蕩蕩駕著驢車離開後,耿天遊才笑著推開木屋的門,大剌剌地走進屋裏。
「喂,你女兒她們已經又下山去幫你張羅吃的了!」一進門,耿天遊並不意外地看著已坐在床邊的司空聚。
「我知道。」
「可你我都知道傻願煮的那鍋湯有多難喝。」耿天遊蹺起二郎腿,順道替自己倒了杯水。
「確實很難喝。」司空聚亦不否認。
「我真『同情』你。」
「是嗎?聽起來言不由衷。」該是羨慕吧!畢竟有人死心塌地的對待,也是一種幸福吧。
耿天遊笑了笑,瞄了窗外一眼。「如何,需要我跟著下山去瞧瞧嗎?」
「不需要。」司空聚起身套上外衣。「兒戲會照顧自己的。」
「你還真放心。」
「那當然,她都能帶著傻願走遍大江南北了,現在隻不過是下山買個東西,不需要大驚小怪。」
「你這到底是對兒戲太有信心,還是對她漠不關心?」
笑看著司空聚悠閑地穿衣理容,耿天遊實在忍不住一肚子的好奇。因為打從他和司空聚離家尋寶之後,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瞧見司空聚回複「原有麵貌」,臉上幹幹淨淨的連半點胡渣都沒有,挺稀奇的!
看來,兒戲對他的影響確實不小。
「今後你打算怎幺辦?就讓她們跟著你?」
「或許。」
「或許?什幺意思?」
司空聚在耿天遊麵前坐下,也替自己倒了杯水。「你那裏挖得如何了?有沒有什幺眉目?」他沒來由地突然插進這個話題。
「沒什幺進展,總覺得不太對勁,或許咱們還是判錯了方向。」
他和司空聚向來都是依各自的研判來進行挖掘,甚至還會比賽誰的判斷才是正確,誰才能又快又準確地找出寶藏所在。截至目前為止,他倆雖然看來勢均力敵,但他不得不承認,若真要加上司空聚私下挖到卻又另行悄悄埋藏的那些寶藏,他恐怕還是略遜一籌吧!
司空聚微微頷首,道:「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我打算離開這裏另起爐灶。」
「怎幺,你有什幺新發現嗎?」
「誠如你所說的,咱們或許判錯了方向,那批寶藏根本不在這裏。」司空聚平靜地說道。對於研判錯誤、挖錯方向,他們早已司空見慣,所以這次顯然也隻是其中的一次失誤罷了,不是什幺特別嚴重的事。「我打算離開這裏,如果兒戲願意跟就讓她跟。」
「你說得倒挺輕鬆的,別忘了還有個小傻願。」
「傻願黏兒戲,如果兒戲執意跟著我,也隻好一並帶上了。」司空聚就事論事道。
耿天遊拍拍司空聚的肩膀,忽然有個一石二鳥的想法──
「老兄,我看不如這樣,你就帶著兒戲和山裏現有的那批金銀珠寶,去過著富裕和安定的生活,至於傳說中的波斯寶物,嘿嘿,不好意思,當然就是留給我去尋找和獨享嘍!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他果然聰明,打出這幺一個完美的如意算盤!
嗬嗬--嗬嗬嗬--
他這個好友真的是「仁至義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