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是不是啊,關太醫(1 / 2)

見關陽霽沒開口,婦人拿不定主意,眼觀鼻鼻觀心,輕聲詢問,“那這花……”

“去找幾人來,將桂花樹去了。”

婦人應聲:“誒好。”

心下暗自揣摩,公子還是歡喜這位夫人。

隻是這夫人……也不知為何不喜自家公子。

她沒有細想,前去請人移書去了。

關陽霽站在門口,幾欲抬手推門,又給收了回去。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裏麵傳來女子清亮的聲音,關陽霽抿著唇,停頓了片刻,才推開門進去。

而後又闔上了門,透過輕拂的輕紗,若隱若現的能看見薑若淩那雙淡漠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關陽霽袖中的拳頭攥緊,叫他意識有了片刻清明。

邁著步子,撫開輕紗,朝著裏麵走去,看見了斜倚在榻上的薑若淩。

發絲鬆散逶迤垂落,比以往多了幾分柔和嫵媚,像一朵開的正豔的海棠,美而不自知。

她並未穿鞋襪,白皙的腳踝處可見一圈紅痕,是叫鐵鏈勒出來的,顯得格外明顯。

她漫不經心的望著關陽霽,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商品。

“公主,這裏很安全。”關陽霽說。

薑若淩輕笑,“你說的安全就是將本宮半夜擄來,鎖在這屋子裏嗎?”

關陽霽到桌邊,上麵擺著托盤,放了幾罐藥劑,卻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可我若不這麼做,公主就要逃走了。”

薑若淩覺得這人真是不可理喻,她冷笑了聲,沒有說話。

他取了一罐傷藥,朝著薑若淩走來,在她身側坐下。

薑若淩明白他要做什麼,沒有與之矯情,抬腳擱在了他腿上,鐵鏈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輕微碰撞聲。

關陽霽望著纖細白膩的小腿,以及腳踝處那一抹紅痕,默然一瞬,伸手輕揉了一番。

他聲音很輕,“公主何苦掙紮,隻要公主誠心在這,什麼也不會缺,不論公主要什麼,我都會替公主尋來。”

薑若淩好整以暇望著他,惡劣的扯了下唇角,輕笑:“是嗎?本宮要左恒,你也能為本宮找來?”

關陽霽垂著眸子,眸光動了兩下,抿著唇道:“公主何須氣我?”

他側目看向薑若淩,“你若實在喜歡那張臉,我可以易容,我近來在研製易容的法子,已經可以很好的……”

“易容了你就能變成他?”薑若淩打斷了他,哂笑道:“你根本不懂人的感情。”

關陽霽見她笑,癡癡的望著,竟也跟著笑了起來,“若是真的不諳情事,我也不會將公主帶來此處。原以為公主會有所反抗,想方設法的離開,如今看來,公主不哭不鬧,豈不是也有留下來的意思?”

薑若淩聞言,頗覺好笑看向他,“你以為本宮不哭不鬧就是想留下來?”

關陽霽沒有說話,他知道薑若淩不會說他想聽的話。

不出意料的,他聽見薑若淩說:“本宮在等駙馬來接本宮。”

關陽霽輕笑著,倒出化瘀的藥酒,塗抹在她腳踝上,輕輕摩挲著,活動那處的血絡。

“他會來的。”

薑若淩語氣篤定。

關陽霽眼眸微暗,“即便他想找你,也該找得到地方才是。”

薑若淩望著他不語。

關陽霽對上她視線,又撇開,他不知為什麼,隻是覺得薑若淩這樣看著他時,有一種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覺。

“左恒或許找不到這,但季鴻青會知道這。”

關陽霽回憶了一下與季鴻青為數不多的交際,從不曾在他麵前透露過有這個地方,因而覺得薑若淩此話隻是在乍他。

“或許吧,若是真能找到,為何到今日還沒有動靜?”關陽霽問。

見薑若淩不語,他淡淡道:“公主曾與我說,喜歡季鴻青的君子風度,是一股清流一般的存在,但公主有所不知,他的骨子裏何嚐沒有小人心思?”

關陽霽輕笑著,像是在講故事一般,“左恒胸口刺傷那日,季鴻青找到我,想與我合作,一同鏟除左恒,我可沒答應。

如今想來,也不知公主以為的君子風度,體現在哪裏?若是因家世顯赫,我亦有萬貫家財、無尚地位。若是道樣貌出眾,我自詡不比他差。但公主,卻不曾考慮過我。”

他說到最後,眼眸彎彎,唇角掛著笑,卻顯得悲愴。

“這麼多年了,我想求得一個答案,還請公主告知我,這究竟是為什麼?”

薑若淩躺在榻上,滿頭青絲鋪地,散漫開來,像是上好的綢緞,泛著光澤。